福安在家乖乖的躺著休息,李水仙用井水濕透了毛巾給敷額頭。
熱了換一塊兒毛巾,換了又熱。
換著換著有些心煩意亂:“要是老胡還在就好了。
不拘是紮針還是吃藥,總能有個說法。
這算什麼事兒,等晚上燒了再打一針。
那要是還燒怎麼辦?”
福安聽見他娘的話之後,歪頭安慰道:“娘,我沒事兒,睡一覺就好了!”
到了晚上的時候,又打了一針,不到半個鐘頭,燒降了下去,大家算是鬆了口氣各自休息。
第二天早上,石頭摸摸小叔的頭,還是滾燙,這會兒,人都已經燒的迷迷糊糊的,感覺到石頭的手之後,還是下意識的露出來個軟乎乎的笑:“石頭,該上學啦!”
石頭一大早亮嗓門:“爹,娘,我叔還燒!”
李水仙匆匆忙忙的進屋去摸兒子的額頭。
果不其然,燙手。
楊遠信當機立斷:“送醫院!”
幾個孩子跟著礙事兒,劉翠芬都給送到了學校跟幼兒園。
等趕到醫院的時候,福安都已經在病床上打點滴了。
說是燒成肺炎了······
福安交完錢,還得去糧店支應下,白天劉翠芬婆媳倆商量好陪護,快該接孩子的時候楊遠信過來換班兒。
等到夜幕降臨後,楊福平過來送飯。
福平打了一天的點滴,這會兒已經好了挺多。
哥哥來了,當爹的也沒走。
全家圍著轉了一天,福安嘴上不說,心裡還挺開心。
看著哥哥手裡的飯盒,一直看到飯盒放在床邊的櫃子上。
楊福平這回能摸著腦袋了:“受罪了,看這小臉,餓了吧,你嫂子買的小餛飩跟燒餅。
你跟咱爹湊合吃點兒。
今兒太忙了,顧不上做飯,等明天了,買點兒羊肉讓四奶給烙羊肉餡餅吃。
醫生這兩天不讓見大葷,出院回家了,給你做大塊兒肉。”
說完之後,就聽“吸溜”一聲。
楊福平沒看見福安嘴動,扭頭往隔壁一看。
原來是隔壁床的大哥。
四目相對,對方不好意思的把窩頭往嘴裡塞塞,好堵上口水。
楊福平也不好意思,趕緊把飯盒打開:“快點兒趁熱吃,多少就這些,晚上不能吃多!”
福安接過飯盒問道:“哥,你吃了嗎?”
楊福平誇張道:“我還能虧著自個兒,你哥是那樣人嘛!”
說著拍了拍肚子。
福安看著他爹也端上了飯盒,這才埋頭呼嚕嚕。
一會兒功夫,一飯盒的餛飩跟兩個燒餅就下肚了。
連湯水都倒進肚子之後,長出一口氣:“肚裡舒服了!”
晚上查房的大夫進來交代:“都快八點了,晚上家屬彆留那麼多啊!”
楊福平忙點頭:“我們就留一個人,一會兒就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