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好的福平晚上留下來,結果沒擰的過楊遠信:“我那工作好請假,福安不去,你再不上班兒,說不過去。一天兩天的行,三五天的,上頭該不樂意了。
大夫都說了,三天輸液就差不多了。
又不是小孩兒。”
楊福平應了這一天,沒應第二天:“日子離了誰都能過,支應不開說明糧店人員不夠。
今兒就算了,明兒我正式請一天假,以後晚上都我來守。”
略微交代了兩句水房廁所的方位,又去見了見醫生。
這才急匆匆的往家趕。
今兒晚上也奇怪,八九點的光景,路上就沒多少人了。
路口的地方,還有老多畫著圈兒燒紙的。
冷不丁的一看,還挺滲人。
特彆是紙灰被行走的風給帶起來,搖搖擺擺的想要扶搖直上。
楊福平看的有些個滲的慌。
低頭往家趕。
沒等到家呢,就看見媳婦跟老娘倆人拿了一堆的紙活兒往外走。
一拍腦袋,感情今兒是中元節。
楊福平忙迎上來幫忙拿著東西:“早兩天還想著這事兒了,今天忘的精光。事兒趕事兒的真耽誤事兒。”
李水仙不當回事兒:“沒事兒,我們都記著呐。
紙活兒都是提前訂好的,今兒去鋪子裡取回來,正好趕上趟。
你先畫個圈兒,彆忘了留個口。”
說著遞給楊福平一塊兒石灰片兒。
楊福平捏著石灰片蹲下身,手指跟著手腕的力道在地上劃出弧線,石灰粉簌簌落在青石板上,圈出個不算規整卻格外認真的圓。把缺口留得比往年寬些,嘴裡還念叨著:“爺爺,今年口子留大點兒,知道你性子急。”
李水仙站在旁邊,手裡捧著疊得整齊的紙衣紙鞋,指尖輕輕摩挲著上麵印的花紋,又轉頭跟兒媳婦交代:“翠芬,等會兒跟著喊你爺爺跟祖宗,讓他們來穿新衣服。”
火盆裡的火苗又躥高些,楊福平把一遝黃紙慢慢放進火裡,紙頁遇火卷成筒狀,很快化作灰燼隨著熱氣往上飄。
李水仙也跟著把紙衣展開,小心地鋪在火盆邊緣,讓火苗慢慢舔舐著紙角:“爹,這幾件衣裳是按您往年穿的尺寸訂的,天冷了正好穿。還有雙棉鞋,鞋底糊得厚,走凍路不硌腳。”
火光照著三人的身影,在地上拉得長長的,那些沒說出口的思念,都隨著跳動的火苗,飄向了遠方的親人。
娘仨看著風卷著灰旋轉著往上走。心裡覺著祖宗應該還算滿意,算是完成了今年一件重要的事兒。
燒差不多之後,楊福平仨人一起回家:“石頭也長大了,都能一個人在家看仨孩子!”
劉翠芬詫異的看著他:“想啥呐,小鎖跟小柱都睡著了,也不看幾點了。”
楊福平嘿嘿笑了兩聲。
進屋裡之後,果不其然,爺爺的牌位又被請了出來,抽出來三根兒香,熟練的往下一跪。心裡默念道:“爺啊,今兒晚上咱爺倆嘮嘮,你等我上炕啊!”
李水仙肉眼可見的有些緊張,一直到楊福平順順當當站了起來,這才算放心。
家裡還有人住院,誰也沒心思多說什麼。
於是各自進屋。
劉翠芬覺著今兒晚上的楊福平,睡的超級快。
頭一挨枕頭,立馬閉眼!
楊福平眼睛一閉一睜,又來到了熟悉的棺材裡麵。
隻見爺爺穿著剛剛還算眼熟的衣服,正盤腿兒坐著等他呐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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