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福平好久沒見爺爺了,咧嘴笑。
楊清文看他光是笑不說話,張嘴道:“高興傻了這是?”
福平這才想起來正事兒:“爺,福安生病住院了,沒啥大事兒吧?”
楊清文略微有些心虛:“他這燒,沒大事兒。
這不是上回出外勤,活乾的不錯,問牛爺要了個藥丸子,說是什麼啟智丹,我晚上塞給福安吃了。”
福平了然:“吃這什麼丹,後遺症是發燒?”
楊清文點頭又搖頭:“牛爺說這不是本土的丹藥,吃了之後肯定有些個水土不服,至於能長多少腦子,那就說不準了。
不過這個事兒啊,不是立馬見效的,慢慢的得有個十來天,反正長沒長腦子,你能看的出來!”
發燒之後,能變聰明點兒。楊福平瞬間激動了,原來是這個啟智啊。
“福安能變聰明了?”
楊清文眉頭一皺:“什麼話,福安本來就很聰明,這東西就是讓他長大點兒!”
好好好,爺爺說什麼都對!
關鍵的事兒說完,楊福平後知後覺:“什麼叫不是本土的東西?”
楊清文矜持的抬起下巴:“你小子沒見識了吧,佛說須彌芥子,又說大千一葦,這世界可不止你看到的此世。”
楊福平自詡是個聰明人,冷不丁這麼一聽,還有些理解不了:“爺,你不是不信佛嗎?”
楊清文張張嘴:“我到現在也不信呐,但是,不耽誤我拿來用啊!”
這麼一對比,楊福平覺著,自個比著老爺子的境界,還差得遠。
楊清文咂咂嘴:“這除了不能跟你說的,也沒啥能說的了。
那啥,我跟你奶在下麵兒挺好,你們也彆惦記。
今天燒的衣服挺好,幫我謝謝你娘。
行啦,你回去睡覺吧。”
話音剛落,楊福平在炕上就睜開了眼。
耳邊傳來媳婦的聲音:“喊你半天了,睡跟個死人似的。
趕緊起來,這倆孩子,分不清誰尿床了!
趕緊把席子給擦擦!”
還好現在是夏天下麵沒鋪褥子。
不過也是奇怪了,得兩年多沒尿過床了。
怎麼今兒又畫地圖了?
楊福平認命的抱起來兩個胖墩放到炕梢。
打了盆水開始擦席,擦完之後又用乾毛巾擦乾。
劉翠芬不放心,又拿把蒲扇扇了會兒,兩口子這才又躺了下來。
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問題,楊福平總覺著鼻尖還縈繞著股尿騷味:“這倆孩子是不是上火兒?”
劉翠芬這會兒也沒了睡意:“可不就是積食上火嗎。
咱們忙著福安的事兒,晚上做飯有些晚了,兩個活猴,翻箱倒櫃的找出來一包桃酥乾完了,大半斤啊!
撐的都沒吃晚飯!就抱著搪瓷缸子使勁兒喝水,這不,大半夜發河了!”
楊福平閉著眼:“福安那邊兒應該挺快就好了,就忙這兩天,零嘴兒點心這段時間給掐了。
彆等到福安回家,這倆孩子又吃出毛病了。”
劉翠芬應了下來:“行了,趕緊睡吧,你明兒早上還得送飯呢,上午咱娘去看著,我下午去!
對了,早上早起一會兒買塊兒羊肉,再挖兩碗白麵給四奶送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