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迎說:“我覺得很好啊,我很喜歡,明天就穿它了。”
嘀的一聲,門鎖打開,徐鶴白低頭看她:“那後天呢?”
“後天還有彆的衣服要穿,說好了一起去把衣櫃搬空的,你給我設計了那麼的多衣服,起碼要每件穿一次,才不會浪費。”
溫迎說著,又去撫摸裙擺點綴的花邊,頗有有些愛不釋手的意思。
徐鶴白沒有說話,她正準備再接著誇他幾句,忽然伸過來一隻手,將那條裙子抽走了。
她訝異地抬頭,看向身側。
徐鶴白把疊好的裙子裝回禮盒,又將禮盒放在一旁的櫃子上。
“家裡好像有一些變化。”他若無其事般牽起她的手,眼底笑意未變,“姐姐先陪我去參觀一下,可以嗎?”
“可以是可以。”溫迎眉梢微揚,也扣住他的指節。
室內沒有開燈,燭光溫柔,映照出兩個人的影子。
她晃了晃手臂,牆上的影子也跟著搖晃:“不過,你剛剛是在跟一件衣服吃醋嗎?”
“嗯。”徐鶴白承認了,連一絲猶豫都沒有。
溫迎忍著笑意:“那是你親手做的衣服。”
“可我也想讓姐姐看著我。”徐鶴白垂眸看她,也晃了一下兩個人交握的手,“明天要穿的衣服先留給明天,今晚的時間隻屬於我們兩個人,好不好?”
溫迎無法拒絕這種極具撒嬌意味的舉動:“好吧,那你低一下頭。”
徐鶴白略微俯身,她摸了摸他的腦袋:“看著你,也摸摸你。”
這些動作被賦予的意義,早已不僅僅是獎勵,而變成更為日常的相處。
家裡是發生了一些變化,溫迎未能免俗,掉進浪漫主義的陷阱。
她牽著身側人的手,帶他穿過搖曳的蠟燭和氣球,走到一架鋼琴旁。
鋼琴正對著落地窗擺放,溫迎示意徐鶴白坐到自己身邊,將手搭在琴鍵上麵:“之前教你的那首月光,還記得嗎?”
“記得。”徐鶴白偏過頭看她,嗓音溫和,“是要一起彈嗎?不過,我可能彈得不太好。”
“沒關係。”溫迎說,碰了碰他的手腕。
徐鶴白輕聲笑了笑,掌心覆蓋她的手背。
指尖交疊,落在黑白鍵,清脆的音符也隨之流淌。
曲子不長不短,徐鶴白總是望向她,不小心按錯一個音節,溫迎沒有糾正,唇角微彎,順著那隻手繼續彈奏。
窗簾一點一點地,被打開了。
月光穿透玻璃,從外麵傾灑進來。
徐鶴白的手指停頓住,微怔地抬起眼,望向窗外。
那片漂亮的露台從今晚開始不再空曠,幾乎被種滿了鮮花。
花瓣和葉片一同舒展,沐浴在月光底下,隔著一扇窗,如同裝載夢境的水晶球。
溫迎催促徐鶴白起身,攥著他的手指去辨認花的種類,茉莉,桔梗,蝴蝶蘭。
“還有我上高中時,學校裡種的無儘夏。”溫迎將人推到最中央的一架秋千旁,接著問,“這裡是不是很像科技館頂樓的那間花房?”
“嗯。”徐鶴白注視她的眼睛,從這個夜晚開始,他的嘴角似乎一直沒有放下來過。
“很像。”他輕聲說。
溫迎笑了一下,想說“這是專門為你準備的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