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把自己的課桌拖過來,站在桌子上麵,還是有些夠不著,又去拿了板凳。
溫迎踩在上麵,身體晃了晃,又很快被穩住,她細細描摹,等手裡的粉筆用完了,打算下去拿一些新的筆,粉筆盒卻突然出現在她麵前。
她詫異地看去,丁一然的腦袋上已經落了不少粉筆灰。
他站在那裡,一隻手拿著粉筆盒,另一隻手幫她扶著板凳。
“謝謝。”溫迎說道。
她突然發覺,自己好像從來沒有對他說過一個謝字。
丁一然也沒說什麼,就站在原地看著她畫畫。
溫迎畫到六點半,跳下板凳,丁一然的書包就放在地上,她拍打手上的灰塵,問:“你今天怎麼沒和彆人回家?”
丁一然沒說話,溫迎把自己的板凳放到原位,又回來搬桌子。
丁一然把書包背上了,抬著桌子的另一端,兩個人一起把桌子放回去。
“走吧。”溫迎整理好自己的書包,說。
“不用擦一下嗎?”丁一然拍完自己腦袋上的粉筆灰,瞥了眼她桌上的腳印,“你不是最愛乾淨了?”
還不是怕你等不及。溫迎默默地想,丁一然都把一條腿伸出去了,隨時要跑路的模樣,難免令人擔憂。
她擦好了桌子,想起果凍的包裝還塞在桌洞,便把它掏了出來。
鎖好門,兩個人一前一後走在走廊裡,到了花壇,溫迎把果凍殼往垃圾桶裡拋,卻沒有丟準。
她彎腰去撿,丁一然的聲音在身後響起:“你是不是也要轉學走了?”
“咚”地一聲,果凍殼落入桶中,她轉過身:“那你是因為我要走了,才突然給我零食吃的嗎?”
丁一然看著她半晌,溫迎歎了口氣,說:“我不轉學,星期五爸爸媽媽帶我去彆的地方玩了,所以才給我請了假。”
丁一然“哦”了一聲,兩個人往前走了一段距離,他摸摸後腦勺:“不是啊,是因為我看到你哭了。”
又走了幾步,溫迎踢開路上的小石子:“那你為什麼不在我哭的時候給我零食?”
“因為上星期我還沒和班長打好關係。”丁一然說,“他說要等我學會第三單元,才幫我送零食。”
“那你……”
溫迎還想接著問,為什麼不親自過來,但當她轉過頭,視線與丁一然交彙的瞬間,她又不是那麼的想問這一句了。
他們都還隻是小孩子而已,擁有隨便發泄喜怒哀樂的權利,也可以彆扭。
“如果讓你在動物的世界選一個角色,你最想成為什麼?”她話鋒一轉,這麼問。
丁一然愣了愣,兩個人走過馬路,他開口:“斑馬吧。”
溫迎回頭看了眼身後的斑馬線,露出“你是不是在敷衍我”的表情。
“我就是很喜歡斑馬啊,你不覺得它的顏色很有意思嗎?”丁一然邊走邊說,“而且,它還跑得快,它還自由自在。”
“好吧。”溫迎說,想著等回家以後,她要把密碼本裡的配色改一改了。
“那你想成為什麼?”
“兔子。”
溫迎脫口而出,丁一然停下腳步,臉上是和她如出一轍的“你是不是在敷衍我”的表情。
“我就是很喜歡兔子啊,它也跑得快,還跳得遠。”她聳聳肩,“而且,它還是食草動物。”
“那它可以和斑馬做朋友。”丁一然點了點頭,又撓撓頭,“那你覺得,詩雨和陸之木會想成為什麼?”
“不知道。”溫迎誠實地道。
路燈一盞接著一盞地亮起,她想起秘密基地裡的玻璃珠,和一雙玻璃珠似的眼睛,又說:“但是,我感覺小陸哥哥,像小鹿。”
“那我們三個就都是食草動物了。”丁一然蹦了兩步,作沉思狀,“其實,我一直覺得詩雨有點像企鵝。”
“為什麼?”
“她玩你的滑板車時總是晃來晃去……”
[10月12日,企鵝不是食草動物,丁一然說他要給詩雨換一個形象,讓我等他想清楚了再畫她。詩雨喜歡的會是企鵝嗎?這一點,我們都暫時無法猜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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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陸哥哥又會想變成一隻小鹿嗎?]
溫迎望向外麵的夜空,又低下頭,拉開抽屜看了會被珍藏起來的草莓貼紙和橡皮。
她合上抽屜,拿起筆。
[但我現在,就想畫了。]
[10月19日,升國旗的時候,校長專門講到了有關“分裂”的事情,他說無論男生還是女生,隻要在學校裡,就是一個大的集體,不應該發生“隻和誰玩,不和誰玩”的問題。但“集體”的範圍,實在太大了,底下的同學都嘻嘻哈哈,沒有人聽他說話。
所以回到班裡,張老師又給我們上了一課。]
“男女生之間隻有性彆不同,除此之外,他們的性格可能相同,愛好可能相同,思考的方式也可能是相同的。”班主任說,“在這個世界上遇見與自己無比相似的一個人,是多麼一件奇妙的事情啊,當朋友都來不及,怎麼能成為敵人呢?”
“那敵人在哪裡?”底下響起這樣的聲音。
“一班!數學老師說他們班上回的平均分比我們班高。”
“三班,他們班的語文成績也超過我們了。”一向正經的班長如是說。
“高年級的!”
“校長……”
班主任手撐在桌上,聽著底下咋咋呼呼的聲音,笑得有些無奈。
[……她不知道的是,在小動物以外的幫手出手之前,丁一然就跟我和好了。但我依舊很感激她,張老師是一個善良的人類,小動物的世界,會歡迎她。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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