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從腦子裡時不時冒出“陸之樾如果是女生就好了,那就可以直接做一根簪子給他”,磨著磨著就想放棄,到現在的心如止水,一點點不緊不慢地做。
時間就這樣在不知不覺中流逝到了夏天。
考完試的那天,家長們聚在一起吃了頓飯。
溫迎從他們的閒聊中得知一個消息,雲北省即將迎來新的規劃,撤縣改區。
“原先想著在省城買套房子,首付都準備好了,不過又聽說,一中要建新校區了……”
溫迎已經吃飽了,坐在旁邊喝ad鈣,垂在桌子底下的手被拽了拽,先是往左,再是往右。
她低頭又抬頭,丁一然和許念表麵坐得端正,卻一直在暗地裡拉扯她的胳膊,這兩個人早就坐不住了,正在用肢體語言邀請她出去撒歡。
她喝完最後一口ad鈣,跳下椅凳。
“乾嘛去?”李敬山問道。
“我和許念去一趟書店。”溫迎說,“待會不用來找我們,我們自己回家昂!”
溫青雲伸手撫了一下她的頭發:“去吧,彆跑太遠。”
溫迎走出門,回頭看了一眼,餐桌前的大人們已經聊到了高中和大學,這些離小學剛畢業的他們都太過遙遠,他們獲得解放,此刻什麼都不願意想,蹦蹦跳跳地跑進夜色裡。
在外麵壓了會馬路,一行人進了書店,溫迎直奔漫畫區域,正巧和前來買教輔的班長擦肩而過。
班長扶了扶眼鏡,跟她打了聲招呼,她看向他手裡厚厚的幾本書,“初中專用”幾個字分外矚目。
“班長你還真是……未雨綢繆。”溫迎說。
“我找初中的學長問過了,這幾本用來打基礎剛好合適。”班長道,“不過我不會推薦給你,因為我們很有可能不在一個班級,以後就是競爭對手了。”
“好吧。”溫迎說著,在班長的注視中閉了閉眼睛,把剛剛看見的幾行字遺忘掉,繼續去看她的漫畫書。
九點半,書店老板放在櫃台上的鬨鐘響了,溫迎拿了本漫畫書,走過去結賬。
許念也買了兩本漫畫,附加古詩詞小冊,作為偽裝。
三個人一路走回家,討論剛剛看完的劇情,許念的家離得最近,溫迎和丁一然把她送到家門口才往回走。
“你這個暑假打算怎麼過?”走著走著,丁一然忽然問。
溫迎想了想:“繼續上繪畫班吧,還有跆拳道,下半年就要考級了。”
丁一然“哦”了一聲,兩個人走進巷子裡,他看向不遠處的那棵桃樹,又用胳膊肘搗了她一下:“忘了問你,你那些珠子都怎麼樣了?你以前每天都把那個盒子帶在身上的,這幾天好像都沒帶出來。”
“因為我把它們磨完了。”溫迎背著手說,“不僅磨完了,還打了孔。”
說起這個,她還挺有成就感的。
“厲害啊。”丁一然看著她,突然勾起嘴角,“你是準備把它們送給陸之木的吧?”
溫迎轉頭,默默地瞥他一眼。
“你打算把它們穿成什麼?手鏈還是項鏈?”丁一然興致勃勃地問,同時熱心建議,“手鏈吧,木珠子穿成項鏈戴在他脖子上,好像你把他給封印了似的,阿彌陀佛,善哉善哉。”
“我先封印你。”溫迎無聲地揚了揚拳頭,“小聲點,滿春奶奶在睡覺呢。”
丁一然作勢將手擴到嘴邊,溫迎踢了他一腳,丁一然反過來彈她腦瓜崩,隨即轉身朝巷子外麵跑去。
兩個人貓和老鼠一樣繞著小巷跑了幾圈,丁一然被踢了好幾下,邊拍褲子上的灰邊往回走。
“但你知道陸之木的手腕是多少厘米嗎?萬一你做完了他卻戴不上怎麼辦。”他說,“都過去這麼長時間,連我都長這麼高了,陸之木肯定也變樣子了吧。”
溫迎頓了頓,用漫畫書扇風:“所以我還沒有把珠子穿起來,等見到他了再說吧。”
“他還會回來嗎?夏天都已經到了。”丁一然摘下一片綠油油的葉子,拿在手裡。
溫迎沒有回答,但她不知道為什麼,心中卻莫名地篤定。
就好像認定了陸之樾不會騙她似的。
她回到家裡,李敬山正準備出門:“你媽媽剛被醫院叫去做手術了,我跟過去看看,你記得早點睡,害怕的話把燈開著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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溫迎站在門口九十度彎腰,恭送他出門,李敬山揉了揉她的腦袋,推著他的自行車走進巷子。
巷子裡傳來短促的車鈴,以及微弱的嘎吱聲,這輛車子已經很老舊了,李敬山明明已經買了新的代步工具,卻仍然對它情有獨鐘,總是騎著它去接媽媽下班。
[7月2日,我爸爸是個很戀舊的人,媽媽也是,隻有媽媽永遠不會拒絕坐在那輛自行車的後座。]
溫迎打開日記,草草寫了幾句,又忽然沒了靈感。
她把本子推到一旁,擺弄起那隻萬花筒,拿出小木珠把玩,看了會漫畫書,最終認命地起身,去洗澡睡覺。
或許是睡前和丁一然進行了貓鼠追逐戰的緣故,她做了個噩夢,一直在被鬼追。
好在溫迎沒有落下過鍛煉,身體素質很棒,有幾次鬼怪差點抓到她的衣角,都被她靈活地避開了。
即便如此,她醒來後還是滿身的汗,看了眼鬨鐘,居然才六點。
她有些睡不著了,起床刷牙洗臉,走到樓下一看,自行車不在,爸爸媽媽還沒回來。
夏天的清晨,太陽出的很早,溫迎含著牙刷出門,不知為何卻感到有些冷。
她拿起座機給李敬山打電話,第一遍沒有打通,準備打第二遍的時候,丁一然突然跑到她家門前,頭發淩亂,牙也沒刷臉也沒洗,就過來抓住她的手腕:“快跟我走,醫院裡出事了。”
溫迎握著話筒,一瞬間覺得從頭涼到腳,好像有一盆冷水潑了下來。
她第一時間想到了醫鬨,邊跟著他跑邊問:“是不是……我媽媽做的那台手術出問題了?”
丁一然滿臉的“你怎麼知道”,不過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,他斷斷續續地說:“好像是這樣,我爸出去跑步,回來時著急得不像話,開著摩托就把我媽帶走了,不過你彆怕,阿姨……”
他迎風咽了下口水,想說“會沒事的”,轉過頭,溫迎正麵無表情地擦去眼睫旁邊的淚珠,剩餘的還在往下掉。
丁一然什麼也說不出來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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