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醒來,溫迎發現他們兩個人睡覺姿勢不約而同發生了變化。
原本是江與隨把她抱在懷中的,但不知何時,換成了他將頭顱埋在她鎖骨處,他整張臉都悶在被子裡,溫迎低頭,隻能看到一片黑漆漆的被蹭得淩亂的發絲。
看上去,像是江與隨被她擁住,安穩地在這個充滿保護意味的懷抱中,靜靜入眠。
溫迎不想吵醒他,一動不動地繼續躺著。
但她醒過來沒出幾秒,江與隨的眼睫就微微動了動,睜開了眼睛。
溫迎摸了摸他的頭頂,對他說“早安”。
江與隨卡殼了一會,被她親了下腦門才反應過來般:“早安,溫迎。”
“睡著了嗎,睡得怎麼樣?”溫迎有點好奇地提問了一連串,“做夢了嗎?”
“沒有做夢。”江與隨又將腦袋埋回去,聲音帶著清晨起床後獨有的沙啞,“我也不知自己究竟有沒有睡著,就是覺得好像失去了一段時間的意識,不過,很舒服……”
尤其是被她抱著,她的體溫與他密不可分地相貼的時候。
溫迎任由他在自己懷裡蹭了半天,一會嗅一會聞的,時不時摻進去一個吻。
直到新的困意襲來,她才不得不推了推他:“先起床吧,再這樣下去又要睡著了。”
江與隨重重地親了親她的發頂,戀戀不舍地起身。
站在一起洗漱,溫迎望著鏡子裡頂著一頭和自己差不多亂的頭發的人,情不自禁上揚嘴角。
“嗯?”江與隨含著牙刷朝她看去。
溫迎隔空指了指他的鼻梁,說:“你這裡沾了東西,看著特彆滑稽。”
江與隨慢吞吞轉向鏡子,什麼都沒有。
溫迎迅速地擠了幾下洗麵奶,示意他低頭。
江與隨一時不察,被她抹了好多泡泡在臉上。
不過他沒有躲開,任她把他弄得亂七八糟。
溫迎得逞般地笑著說:“現在有了。”
那張精致的麵孔不再完美無瑕,他隨著她的笑聲,也彎起了眼眸。
溫迎洗完臉出來,拉開窗簾,外麵的雨不知何時停歇了。
“江與隨。”她喊了一聲站在床邊的人的名字。
江與隨正在整理東西,聞言往她的方向望去:“怎麼了?”
溫迎眼睛裡是促狹的笑意:“你看,你不哭了天也就放晴了。”
江與隨抿了抿唇角,把手中的全息眼鏡折起,放進外套的口袋,快步走過去,沒看窗外,而是看向她的眼睛。
他突然低下頭,一聲招呼都不打,就開始親她。
溫迎莫名其妙被堵住了嘴巴,還被咬了兩下舌尖,等他放開自己之後,瞥見他微紅的耳根,她才回過味來,原來江與隨剛才是不好意思了。
但她不知怎的,像是起了惡劣的心思,今早一醒來就非常想逗他。
回b區的路上,溫迎嘴裡一直在念叨:“江與隨你不要哭啊,回家還要開好長時間的車呢,萬一下起暴雨,我們就要像昨天一樣被淋透了。”
江與隨一開始還能反駁,說:“講究一下事實好嗎,我沒那麼脆弱,更沒有哭。”
但溫迎假裝沒聽到,自顧自地說個不停。
江與隨隻能趁著信號燈亮起時轉頭,控訴一句:“溫迎,你欺負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