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個歹毒的計劃悄然而成。
雖然現在它還很簡陋,需要大量的時間去調整,不斷完善不斷精進才能最終成型。
成為一個能使得朝局震蕩,科舉國事功虧一簣的計劃。
但大概的方向有了。
後麵的事情也會變得簡單。
正常的情況,胡惟庸現在應該是挺高興的,如果沒有李存義這個徒有虛名的家夥。
在他的旁邊坐著,還在想著那個旨意的話!
都已經給他那麼明顯的提示了。
這麼長的時間,胡惟庸要怎麼因勢利導,算計浙東一係的計劃都大概想好了。
他卻還在那裡想著,旨意裡的藏著的深意。
腦子就這麼死嗎?
跟在他們這些重臣身邊,就隻學會了裝腔作調,表裡高深?
李存義啊,李存義。
彆人都是隻有起錯的名字,沒有叫錯的外號。
可到了你這裡卻是要反過來。
和伏惟聖朝以孝治天下一個意思,你這個李存義也就是隻剩下了“義”!
還是不知道哪門子的義!
扶額揉了揉太陽穴,胡惟庸收起臉上表情,恢複到往常淡然的神色,“李兄,李兄,李兄……”
“啊?!哦,胡相。”
李存義被胡惟庸從思考中喚醒過來,有些尷尬的看向他,“您喚我有何事,可是又想到了什麼,或者那方遠望話中有什麼漏洞?”
“不,暫時還沒有想到什麼,那方遠望也不敢欺瞞你我。”
胡惟庸輕輕擺手,示意李存義不要再多想什麼其他,輕輕的聽自己說就好,“我喚李兄是想勞煩你,叫方遠望進來。”
“我有些事情要吩咐他去做。”
李存義恍然大悟,笑著表示這點小事,哪用得著勞煩二字?
胡相就先在這裡等著。
自己這就去叫方遠望進來。
而後李存義直接起身,邁開步子走向房間外麵,去尋剛才被他支開的方遠望,趕緊進屋聽胡相的教誨。
這個可是萬萬不能耽擱的。
其實他也不用這麼著急,胡惟庸的丞相府,到處都是胡家的家丁和仆役。
方遠望剛才被兩人支出房間,在這丞相府裡哪裡都去不了。
去哪裡哪裡有人攔著。
所以這一段時間,一直就跟個木頭人一樣,站在房門外的廊下。
李存義剛走出房門就看見了他,很是省事。
很快便去而複返,兩人一起一會回到房中。
“方大人,坐……”
胡惟庸這次給方遠望,指了一個比原先座位,距離自己更近的位置。
這意思好像是已經把方遠望。
當成了他門下的自己人,真正的心腹嫡係。
方遠望自然也是發現了這個細節,臉上的喜色根本就掩蓋不住,躬身連連行禮感謝胡相。
謝賜座,也謝胡相的提攜,然後才走向座位那邊坐下。
坐姿還很是奇怪。
微微側身向胡惟庸,半邊屁股懸著,腦袋微微低垂。
其他方向看他這個坐姿。
是又彆扭,又難受,彆說舒服了,不抽筋都算是好事。
從胡惟庸的角度來看,方遠望這個樣子很是恭順,很是順眼。
彆的暫且不說,僅是方遠望這份心性,這份恭順的勁,他怎麼都能算是一個好苗子,如果沒有卷入這場旋渦。
注定要成為犧牲品的話,或許胡惟庸還真想把他收為麾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