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占地方的,是那個為了做鹵味特地找人定製的大爐子。
鐵皮的,又厚又重,尋常一個人根本挪不動。
大部分零碎的東西,都碼在了那輛半舊的小推車上,堆得像座小山。
那個沉重的爐子,則被喬明遠用粗麻繩結結實實地綁在了自行車的後座上。
還有一些昨天剛進貨,還沒來得及鹵製的雞雜鴨雜,也用乾淨的桶裝著。
夫妻倆分工合作,一趟一趟地從三樓往下搬。
“嘿咻!”
喬明遠咬著牙,將綁著爐子的自行車小心翼翼地抬下最後一級台階,額頭上已經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。
這麼大的動靜,自然是瞞不過筒子樓裡早起的鄰居們。
很快,樓道口就三三兩兩地圍了幾個人。
“哎喲,玉琴,明遠,你們這是乾啥呢?”
“這大包小包的,鍋碗瓢盆都搬出來了,是要搬家啊?”一個相熟的大媽好奇地探過頭來,滿臉都是疑問。
李玉琴直起腰,擦了擦額角的汗,臉上適時地露出了一抹夾雜著無奈和苦澀的笑容。
她歎了口氣,聲音不大,卻剛好能讓周圍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:“王大媽,我們不搬家。”
“這不是……梁嫂子說我在家裡做鹵味,味道太重了嘛。”
“說她那個剛懷上的兒媳婦,金貴得很,一聞見味兒就害喜,吃不下飯。”
“這不,為了鄰裡和睦,也為了人家的大孫子,我們一大清早就趕緊把東西往外挪。”
“已經在外麵找了個地方,準備以後都在外麵鹵了。”
她這話說得,那叫一個委曲求全,顧全大局。
話音剛落,人群裡立刻就起了些細微的騷動。
幾個隔三差五就要去李玉琴那裡稱半斤鹵味下酒、改善夥食的鄰居,一聽這話,當場就炸了。
“什麼?!”一個中年漢子嗓門最大,瞪著眼睛嚷嚷起來,“搬到外麵去了?”
“那我們以後想買點鹵菜,豈不是不方便了?!”
那個中年漢子一嗓子喊出來,周圍好幾個鄰居都跟著附和。
“就是啊!搬那麼遠,誰有空天天往廠門口跑?”
“可不是嘛!下午鹵好了直接買新鮮的,多省事!”
李玉琴聞言,臉上的苦笑更深了。
她歉意地朝著眾人笑了笑,眼底卻平靜無波:“那以後,就隻能勞煩大家,去機械廠大門口那邊買了。”
她這話一出,人群裡一個穿著藍色工作服的年輕人立刻就垮了臉:“嫂子,你就彆開玩笑了。”
“機械廠門口那個攤子,我天天上班路過,那隊排得,裡三層外三層的!”
“去晚了彆說鹵肉,連根鴨脖子都搶不到!”
這話,更是引起了一片哀嚎。
李玉琴臉上的歉意,幾乎要滿溢出來。
她再次歎了口氣,聲音裡充滿了真誠的自責:“唉,說到底,還是我考慮不周。”
“這段時間在家裡做鹵味,光想著方便自己了,沒考慮到這味道……確實是重了點。”
“影響到梁嫂子家的孕婦,是我的不對。”
她這番話說得情真意切,主動把所有責任都攬到了自己身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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