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俊喝了一口水,沒有回應。這在意料之中,那種毒素,隻要拔除,生機就會立刻重燃。
“他很害怕。”劉浩繼續說,“他說‘他們’知道了。他讓我們彆查。”
“所以,你準備聽他的話,等死?”蘇俊的語調平淡無波,像是在討論天氣。
這句話刺痛了劉浩。
他雙手撐在桌麵上,身體前傾,死死地壓抑著什麼。
片刻之後,他站直了身體,然後對著蘇俊,深深地鞠了一躬。九十度,標準得像是教科書。
“對不起,蘇先生。之前是我有眼不識泰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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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為我所有的愚蠢和冒犯,向您鄭重道歉。”
這一次,他的歉意裡,再也沒有絲毫的勉強和不甘。
蘇俊依舊沒什麼反應。道歉,是這個世界上最廉價的東西。他抬了抬下巴,示意那個公文包。
“這是什麼?”
“我父親的保險櫃。他交代過,除非劉家麵臨滅頂之災,否則任何人不準打開。”劉浩拉開拉鏈,露出了裡麵厚厚的一疊文件,“我想,現在就是那個時候了。”
蘇俊沒有客氣,伸手拿了過來。
他一頁一頁地翻看。
大部分是些商業合同和資產證明,他直接掠過。
然後,他的動作停下了。
那是一份獨立的文件夾,上麵沒有任何標簽。
裡麵是幾張照片,和一份名單。
照片是遠距離偷拍的,模糊不清,隻能看到幾個穿著白大褂的人,進出一家掛著生物科技公司招牌的建築。
而那份名單上,隻有三個名字。
“這三個人,是私家偵探。”劉浩在一旁解釋,“我父親發現有一筆巨額資金,從集團的海外賬戶被挪用。他不敢動用公司的人,就私下裡雇了他們去查資金的流向。”
“然後呢?”
“第一個人,李偉,查到那筆錢流入了幾個皮包公司的賬戶後,出了車禍,當場死亡。警方鑒定,疲勞駕駛。”
“第二個人,張超,順著線索繼續查,發現那些皮包公司都指向一個海外的基金會。三天後,他登山時失足,墜崖。”
“第三個人,王海。他拿到了最高的傭金,也最謹慎。他隻查了不到一個星期,就主動退出了。他說這水太深,他不敢碰。然後,他帶著家人連夜移民,從此人間蒸發。這是他退出前,傳回來的最後一份資料。”
劉浩指了指蘇俊手裡的照片。
蘇俊的指尖,在那幾個穿著白大褂的人影上輕輕劃過。
普羅米修斯實驗室。
他腦中閃過這個名字。蘇天昊,果然和他們攪在了一起。
“這些資料,被封鎖了?”蘇俊問。
“是。我父親察覺到了危險,他銷毀了所有電子備份,隻留下了這份紙質的。他不敢再查下去,他想用這種方式,讓對方以為劉家什麼都不知道,就此收手。”劉浩的言辭中透著苦澀,“現在看來,他太天真了。”
“這不是天真,是愚蠢。”蘇俊將文件放回公文包,“對方不是要錢。用你的家族做資金通道,隻是為了掩人耳目。當這條通道有可能暴露的時候,他們就會處理掉所有可能泄密的環節。”
他看向劉浩。
“那三個偵探,不是警告。是清理。”
“你的父親,你的家族,從一開始就不是合作者,也不是目標。”
“你們是‘手套’。用臟了,隨時可以扔掉的那種。”
每一個字,都像是一把冰冷的鑿子,將劉浩最後的幻想,敲得粉碎。
他以為劉家是被人算計的受害者,可在對方的棋盤上,劉家甚至連做受害者的資格都沒有,隻是一個用過即棄的工具。
這種被徹底無視的屈辱感,比直接的仇恨更讓人窒息。
蘇俊拉上公文包的拉鏈,將其中一個獨立的文件夾抽了出來,拿在手裡。
“蘇先生,我們現在該怎麼辦?”劉浩的聲音裡帶著哀求。
“我之前說過了。”蘇俊站起身,準備離開。
“查家賊,查實驗室。可是……我們惹不起他們!”劉浩幾乎是吼了出來。
“惹不起,也得惹。”
蘇俊走到便利店門口,推開了門。
他停下腳步,沒有回頭。
“給你一個忠告。你父親想用‘退縮’來保全家族,結果換來了致命的毒藥。對付狼,你不能表現得像一隻羊。”
說完,他走進了夜色裡。
劉浩獨自站在原地,便利店明亮的燈光,照得他臉色慘白。
他看著蘇俊消失的方向,又低頭看了看那個裝著家族“催命符”的公文包。
一種冰冷的火焰,從他的骨髓深處,慢慢地燃了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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