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俊的拳頭像是打進了一團黏稠的沼澤裡,那股無堅不摧的龍夏真氣,竟然被對方掌心的黑色漩渦不斷地拉扯、吸收。
一股陰冷到極致的勁力,順著他的手臂反噬而來。
這股勁力,就是“玄陰勁”。
它不像普通的內勁那樣霸道衝擊,而是像跗骨之蛆,無孔不入地鑽進蘇俊的經脈。龍夏真氣自發地進行抵抗,一陽一陰,兩種截然不同的力量在他的手臂裡展開了最原始的衝撞。
“滋啦……”
蘇俊的手臂上,竟然冒起了絲絲白煙,皮膚下的血管忽明忽暗。
“感覺如何?”慕容桀陰惻惻地笑著,“你的純陽真氣,是我們‘玄????’最好的補品。它不像那些駁雜的元氣,需要煉化。你的力量,可以直接被我們吞噬、同化。”
蘇俊催動內力,猛地一震。
“砰!”
兩人同時被震退。
蘇俊退了三步,慕容桀卻隻退了一步。
“隊長!”利刃等人驚呼,想要上前。
“彆過來!”蘇俊喝止了他們,“看好其他人,清理那些血傀!”
他甩了甩有些麻木的右臂。剛才那一瞬間的交手,他至少有半成的真氣被對方吸走,而那股“玄陰勁”,依舊有一絲殘留在經脈裡,像一滴掉進滾油裡的水,不斷製造著麻煩。
“很敏銳地判斷。”慕容桀讚許地點點頭,“可惜,沒有用。在這陣裡,我的力量會源源不絕,而你,隻會越打越弱。”
他再次欺身而上,這一次,他的雙手化作了無數道爪影,鋪天蓋地而來。每一道爪影,都帶著那種能吞噬真氣的詭異黑氣。
蘇俊不得不全力應對。龍夏真氣運轉到極致,金色的氣焰在他周身形成了一道屏障。爪影抓在氣焰上,發出刺耳的消磨聲。
黑氣與金焰互相吞噬、抵消。
整個戰場的核心,變成了黑與金的交彙點。
“幽靈”小隊的成員們,則在另一邊與那些悍不畏死的血傀纏鬥。他們雖然竭力用陽屬性內勁護體,但每一次攻擊,每一次格擋,都會被對方帶走一絲元氣。
此消彼長之下,情況對他們極為不利。
“噗嗤!”
一名隊員躲閃不及,被三隻血傀同時用骨刃刺穿了身體。他連哼都沒哼一聲,身體就在瞬間乾癟下去。
蘇俊注意到了這一幕。
就是這一瞬間的分神。
慕容桀抓住了這個機會。
“死吧!”
他的一隻手掌突破了金色的氣焰,穿過蘇俊的防禦,結結實實地印在了他的左肩上。
“唔!”
蘇俊悶哼一聲,身體劇震。
一股前所未有的陰寒之力,如同決堤的洪水,瘋狂地湧入他的體內。這股“玄陰勁”比之前那一絲強大百倍,它不再是小打小鬨的騷擾,而是要徹底鳩占鵲巢。
龍夏真氣像是遇到了天敵,運轉的速度瞬間慢了下來。經脈中仿佛被灌入了水銀,沉重、滯澀,甚至有凍結的跡象。
那股陰寒,從左肩開始,迅速向心臟蔓延。
“結束了。”慕容桀的手掌如同鐵鉗,死死地扣住蘇俊的肩膀,臉上的笑容充滿了勝券在握的得意,“你的龍夏真氣,很快就會變成我的東西。而你,將成為這大陣最核心的養料。”
蘇俊試圖調動真氣反擊,卻發現原本奔騰如江河的力量,此刻變得如同泥潭裡的牛車,舉步維艱。
那股玄陰勁,正在汙染他的力量本源。
他敗了?
不。
他還有一張牌。一張他自己都不知道該如何使用的牌。
韓漫。
那個純陰之體的女孩。
白芷說,她是鑰匙。
可現在,鑰匙在哪?
絕望的念頭隻是一閃而過,就被他強行掐滅。
他抬起另一隻手,放棄了催動真氣,而是用最純粹的肉體力量,一拳砸向慕容桀的太陽穴。
慕容桀沒想到他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反擊,倉促間隻能偏頭躲避。
拳風擦著他的臉頰而過,帶起一片血花。
蘇俊借著這一拳的反作用力,強行掙脫了他的鉗製,踉蹌著向後退去。
他捂著左肩,半跪在地。那股陰寒已經擴散到了半個身子,左臂徹底失去了知覺。
“困獸之鬥。”慕容桀摸了摸臉上的傷口,眼神變得更加陰冷,“我看你還能撐多久。”
他沒有再急著進攻,而是像貓戲老鼠一樣,一步步地逼近。
蘇俊低著頭,沒人能看見他的表情。他體內的龍夏真氣和玄陰勁正在最後的拉鋸,每一次對抗,都讓他的經脈承受著撕裂般的痛苦。
他輸不起。
天狼堡,輸不起。
他忽然抬起頭,做了一個誰也想不到的動作。他放棄了抵抗那股侵入體內的玄陰勁,反而主動將自己僅存的龍夏真氣,全部向著左肩的傷口處彙聚。
他要用自己至陽至剛的真氣,去引爆那團至陰至寒的能量。
以身為爐,引爆陰陽。
這是自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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