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俊將那張紙遞給韓漫。
“他帶走的,不是什麼保命的財寶。”蘇俊的聲音壓得很低,“他帶走的是這個‘源初議會’,種在北境的‘種子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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韓漫接過紙,迅速看完,她的反應比蘇俊更直接:“所以,你殺的不是王,隻是一個看門人。現在,真正的農夫,派了一個新的雇工,來取回他們最重要的資產。而你,是那個闖進農田,踩壞了莊稼的野獸。”
“一個看門人,也配叫‘源初’?”蘇俊發出一聲冷笑,但那笑意未達眼底,“他們就不怕,我把他們的田也給燒了?”
“他們不怕。”韓漫搖頭,“因為他們有無數塊田。北境,隻是其中之一。毀了,換一塊就是。但他們絕不會容許有人,拿走他們的‘種子’。”
蘇俊沉默了。
他接手的,不是一個炸藥桶。他這是直接闖進了炸藥庫。慕容絕是引線,蘇天昊是偷火的人,而那個所謂的“源初議會”,是製造了這一切的工匠。
他現在麵臨的,是三方的威脅。一個準備自爆的瘋子,一個帶著關鍵物品逃竄的叛徒,和一個隱藏在幕後、視眾生為草芥的龐然大物。
“主上!”一個親衛猛地衝進大殿,神色倉皇,“出事了!”
蘇俊抬起頭。
“魏通將軍派去繪製輿圖的斥候,在城西的營地裡,被……被襲擊了!”親衛喘著粗氣,“十幾名最精銳的繪圖師,全部當場斃命。所有已經繪製完成的輿圖,都被付之一炬!”
大殿內的空氣瞬間凝固。
鬼哭坳那樣的陰煞之地,是慕容絕的藏身之所,也是他的力量源泉。燒毀這些地方,是釜底抽薪的絕戶計。
現在,地圖被毀了。
這等於斬斷了蘇俊的眼睛。
“誰乾的?”蘇俊的語調平靜得可怕。
“不知道!動手的人很專業,一擊即走,沒有留下任何活口。城衛軍趕到的時候,隻剩下一片火海和屍體。”
“一個活口都沒留?”蘇俊重複了一遍,他忽然想到了什麼,快步走到那幾口箱子前,從那份記錄著人員名單的報告裡,抽出了一張。
那上麵,是慕容絕麾下,負責暗殺和滲透的“影衛”名單。
“墨璿。”
“在。”
“對照這份名單,去查今天所有降將的動向。”蘇俊的指尖,點在其中一個名字上,“尤其是這個人。我要知道,從我進入大殿到現在,他每一息的行蹤。”
墨璿接過名單,隻看了一眼,便轉身離去。
大殿再次陷入死寂。
韓漫走到蘇俊身邊,看著他手裡的名單:“你懷疑是內鬼?”
“不是懷疑。”蘇俊將那張紙揉成一團,扔進燭火,看著它迅速化為灰燼,“我殺了慕容絕,但沒來得及殺光他的狗。有的人,脖子上的鏈子雖然斷了,但骨子裡的奴性還沒改。新主人還沒喂食,舊主人的召喚,它們還是會聽的。”
他頓了頓,補上一句:“或者說,是‘議會’的召喚。”
韓漫沒有說話。她知道,蘇俊的判斷,很可能就是事實。
這已經不是簡單的叛亂。這是“源初議會”的第一次反擊。他們通過潛伏在降將中的棋子,精準地摧毀了蘇俊的計劃。他們在警告蘇俊,這片土地,即便他們不要了,也輪不到你來做主。
沒過多久,墨璿回來了。她甚至沒有走進大殿,隻是站在門口的陰影裡。
“查到了。您點出的那名降將,叫陳敬。半個時辰前,他以上茅廁為由,離開偏殿一刻鐘。時間點,與城西斥候營遇襲的時間,完全吻合。”
“人呢?”
“回來後,就一直待在殿內,沒再動過。”
蘇俊緩緩站起身,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袍。
“讓他進來。”
他的動作很慢,每一個細節都透著一種異樣的平靜,仿佛接下來不是一場審訊,而是一次尋常的召見。
他重新走回主座,坐下。
“不。”他改變了命令,“把所有降將,都叫進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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