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女人還是急不可耐地用身體貼緊他,雙臂勾緊他脖頸,再熱烈地吻上他的唇。
同時,顧知了聽見手機裡傳來了電話被掛斷的忙音。
她不甘心,再打還是如此情況。
憤怒與不甘在心裡糾纏,她像瘋了一樣反複撥打著陳昔年的手機號碼,可對麵兩人卻手腳並用地更用力地勾纏住對方,再無人理會她這煩人的電話。
陳赫年在顧知了身邊看著她幾近瘋狂的模樣,適時奪過她手裡的手機,厲聲喝止她:“夠了,知了。”
手上沒了手機,顧知了瞬間安靜下來,隻是視線一直倔強地望著對麵。
冰涼的液體順著臉頰慢慢滑下來,最後流進鮮紅的圍巾裡,和融化的雪粒子混合在一起,刺進她頸間。
她猛地抬起雙手,用力緊緊地捂住自己的唇,努力不讓一點抽噎聲透出來。
瘦弱的雙肩,隨著她的用力,開始不住地輕輕顫抖。
眼淚如泉水一般從眼裡大肆湧出來。
直到對麵兩個人在她眼中終於變得朦朧,她都倔強地不肯移開視線。
陳赫年在一旁縱觀這一切,眼眸漸漸眯起,像一隻危險的獸。
他終於忍不住抬起雙臂,用溫暖的雙手輕輕覆上她早已淚濕的雙眼,將她的身體緩緩掰過,麵對著他。
他的手從她眼前慢慢滑落,看她淚眼茫然地望著自己,他沙啞著嗓子,低沉命令:“乖,彆看他,看我。”
顧知了淚眼朦朧地怔怔望著他好一會兒,忽然就憋不住直撲到他懷裡,雙手緊緊抓著他羊絨大衣的衣襟,將臉全部埋進他胸前,嚎啕大哭。
陳赫年感覺到自己胸腔發出的劇烈震動,他垂在身側的雙臂緩緩抬起,又頓住。
雙手修長的手指漸漸收緊,霍地又握成拳。
手背上青筋頓時暴起,指關節也因過分用力而泛白。
片刻後,他雙手的拳頭又漸漸鬆開,輕輕覆上顧知了後背。
緩慢又僵硬的輕拍著,一下又一下。
周圍有不同麵孔,在路過他們身邊時,都忍不住頻頻回頭張望。
慢慢的,顧知了哭累了,聲音從歇斯底裡逐漸轉變為小聲地啜泣。
陳赫年依舊一下一下輕拍她後背,似是無聲的安撫。
等她的哭聲終於停止時,他們已經在風雪交加的馬路邊這樣站了不知道多久了。
顧知了雙腳發麻,身體也不由的開始冷得打冷顫。
陳赫年發現,連忙雙手攬著她的肩,快步帶她回到車上。
他發動車子,打開空調暖風,手覆在出風口上感受溫度,直到將溫度調到最高檔。
車內的冷空氣漸漸回暖,可顧知了窩在副駕上的身體還是止不住地顫抖。
陳赫年看著她猶豫了一會兒,下車跑開。
沒一會兒,他又一手紙杯,一手購物袋地跑回來。
上車後,他先拉開顧知了的手,把紙杯放到她掌中,又拉著她的手幫她將紙杯握住。
然後他又從購物袋裡扯出一條毛巾和一塊毯子。
毯子被他覆在顧知了腿上。
接著他拿著毛巾輕輕擦拭顧知了早已被雪水浸濕的頭發。
顧知了雙手握著溫熱的咖啡杯,神情呆呆木木地望著前方,此刻就像一隻提線木偶一樣任陳赫年擺弄。
等他幫她處理好一切,車內的空氣也變得暖烘烘的。
他脫掉已經潮乎乎的羊絨大衣,隨手扔在車後座上,然後單手搭在方向盤上,微側著身,視線一錯不錯地盯著顧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