護士被她抓得生疼,皺起眉掙了掙手腕,語氣帶著職業性的急促。
“女士,禾新醫院的心臟外科是全市頂尖的,院長的醫術是全國聞名的,搶救設備也是最新的。
患者現在心肌酶指標飆升,隨時可能再次停跳,轉去其他醫院至少要四十分鐘,你確定要拿他的命賭嗎?”
蘇晚的手猛地鬆了。
護士的話像冰錐紮進心裡,她看向擔架上曆寒蕭毫無血色的臉,氧氣麵罩上凝著薄薄的白霜,胸口的起伏微弱得幾乎看不見。
她咬著牙點頭,聲音輕得像歎息:“……好,那就這裡吧。”
醫護人員立刻推著擔架往急診樓衝,蘇晚緊隨其後。
就在擔架即將推進急診室時,一群穿著白大褂的人迎麵走來。
為首的男人戴著金絲眼鏡,竟是蘇知予。
他像是沒料到會在這裡遇見蘇晚,腳步頓了頓,鏡片後的眸中閃過一絲驚訝。
而當他的目光掃過擔架上的曆寒蕭時,那點驚訝瞬間被複雜的情緒取代,眉峰微不可查地動了動。
蘇晚的視線落在他的臉頰上,那裡還留著一道淡淡的青紫,是昨天曆寒蕭一拳砸下去的痕跡。
空氣仿佛凝固了,周圍醫護人員的腳步聲、儀器的滴滴聲都成了模糊的背景音。
蘇知予看著她,嘴唇動了動,似乎想說什麼,最終卻隻是抿緊唇,側身讓開了路。
“推進去。”他對身後的醫生吩咐道,聲音聽不出情緒。
就在他轉身要跟著進急診室時,蘇晚突然喊出聲:“哥。”
這個稱呼讓蘇知予的背影猛地一僵。
蘇晚攥緊了手指,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:“你是醫生,你會救他的,對嗎?”
他沒有回頭,隻是背對著她,聲音隔著口罩傳過來,悶悶的:“放心,不管是誰,隻要是我的患者,我都會救。”
說完,他便走進了急診室,厚重的門關上,將所有的猜測和不安都隔絕在外麵。
蘇晚站在原地,看著那扇緊閉的門,突然覺得渾身的力氣都被抽乾了。
時間仿佛被無限拉長,每一秒都像在油鍋裡煎熬。
急診室的紅燈始終亮著,像一隻冰冷的眼睛,無聲地注視著她。
她不知道蘇知予會不會真的遵守醫生的本分救曆寒蕭。
可如果這個病是蘇知予弄出來的,他的目的應該就是除掉曆寒蕭,又怎麼可能會救他。
“係統,蘇知予在救曆寒蕭嗎?”
【宿主放心,蘇知予正在治療,曆寒蕭應該會很快脫離危險。】
蘇晚聽到係統的話,稍微放下心來。
不知過了多久,也許是一個小時,也許是兩個小時,急診室的燈終於滅了。
蘇晚猛地站起身,腿麻得差點摔倒。
她扶著牆壁,看著門被推開,蘇知予率先走了出來,摘下口罩,臉上帶著掩飾不住的疲憊。
“他怎麼樣了?”蘇晚衝上去,抓住他的白大褂。
蘇知予後退一步,避開了她的觸碰,眼底帶著一絲複雜:“暫時沒事了。”
“暫時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