咖啡喝了大半,窗外的陽光漸漸變得刺眼,手機始終沒有動靜。
就在她準備起身離開時,手機“叮咚”響了一聲。
她的心猛地提到嗓子眼,發件人是一串新的陌生號碼,依舊是加密的,沒有文字回複,隻有一張照片。
照片的角度很低,拍的是她的腿。
她今天穿了一條米白色的連衣裙,裙擺剛好落在膝蓋上方,照片裡的布料褶皺、露出的小腿弧度,和她此刻坐著的姿勢一模一樣。
拍照的人……就在附近!
這個想法,讓她騰地一下站起來,椅子腿在地板上劃出刺耳的聲響,引得鄰桌的情侶側目。
她攥著手機,眼睛飛快地掃過咖啡館的每個角落。
靠窗的位置隻有她一個人,斜後方是剛才那對情侶,正低聲說著情話;
吧台旁站著兩個服務生,在閒聊打鬨;
門口的座位空著,隻有風偶爾吹進來,掀起桌布的一角。
沒有可疑的人。
可那張照片不會說謊。
對方就在附近,從拍攝角度看,他就在這咖啡館裡。
冷汗瞬間浸透了後背的連衣裙,黏膩地貼在皮膚上,帶來一陣刺骨的寒意。
蘇晚感覺自己像被扔進了一個透明的玻璃罐,而罐外,正有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她,帶著冰冷的惡意。
她不敢再待下去,抓起包就往外跑。
衝出咖啡館的瞬間,陽光晃得她睜不開眼,可她還是覺得冷,從骨頭縫裡往外冒的冷。
這時,手機又響了起來。
蘇晚嚇得差點把手機扔掉,可這次不是短信,而是電話。
電話是蘇知予打來的。
蘇晚深吸一口氣,平複了一下心緒,指尖顫抖著在屏幕上劃過,接起了電話。
“喂?”她的聲音還有些發顫,帶著剛被驚嚇過的沙啞。
“晚晚,你現在在哪?”電話那頭的蘇知予,聲音一如既往的溫和,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關切。
蘇晚皺了皺眉,語氣瞬間冷了下來:“有事嗎?”
她不想和他有過多牽扯,她昨晚說的已經很清楚了,他怎麼還來找她?
“我想為昨晚的事情道歉。”蘇知予的聲音放得更柔。
“道歉就不必了。”
蘇晚直接打斷他,語氣疏離得像隔著一層冰,“反正我們以後也沒什麼關係了,沒必要為一些小事道歉,何況,昨晚的事情該道歉的是蘇青檸。”
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,隨即傳來蘇知予帶著一絲無奈的聲音。
“晚晚,不要對我這麼冷淡。你知道的,當初解除領養關係,不是因為彆的,是為了我們日後能名正言順地在一起。”
蘇晚的眉頭蹙得更緊,名正言順地在一起?
在她放棄刷好感值那一刻起,他們就不會再有可能了。
不過,她倒是可以趁機確認一下他是不是覺醒者。
她握著手機的手指緊了緊,刻意加重了語氣:“我和陸司沉的鑒定結果出來了。我們不是親兄妹。”
蘇知予的聲音瞬間拔高,語氣裡滿是難以置信,“怎麼可能?”
蘇晚語氣平淡,“如果你不信,我可以把鑒定報告拍給你看。”
說完,她不等蘇知予回應,直接掛斷了電話,點開相冊,找到那張剛拍的鑒定報告照片,發給了他。
手機屏幕暗下去又亮起,蘇晚看著屏幕上“已送達”的字樣。
過了很久,久到蘇晚以為他不會回複時,手機終於震動了一下。
蘇知予發來一條信息:“這報告是假的。你在哪?我當麵跟你說明。”
蘇晚盯著那條信息,眼神複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