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個時辰後，一輛不起眼的馬車，悄然駛出建康城。
……
三日後。
蜀王、齊王、湘王，三藩同時起兵，以“清君側，誅妖臣謝珩”為名，合兵十五萬，兵鋒直指京畿。
消息傳來，整個建康城都炸了。
禦書房內，趙元稷像是熱鍋上的螞蟻，來回踱步。
“反了！他們都反了！”
“十五萬大軍！京城禁軍不過五萬，如何抵擋！”
劉楚玉也是麵色凝重，她看向一旁正對著地圖發呆的謝珩。
“你還有心思看地圖？火都燒到眉毛了！”
“彆急。”謝珩用炭筆在地圖上畫了一個圈，圈住了京郊外的一處無名高地，“這不是火，是飛蛾。”
他站起身，走到趙元稷麵前。
“陛下，王端這是狗急跳牆，拉著三頭蠢豬來撞門。看起來聲勢浩大，實則不堪一擊。”
“你有辦法？”趙元稷停下腳步，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。
“辦法談不上，守株待兔而已。”
謝珩指著地圖上的那個圈，“此地名為一線天，是通往京城的咽喉要道，一夫當關，萬夫莫開。”
“率領三千神策軍，臣在此地，等他們來送死。”
“三千人？對十五萬？”劉楚玉覺得他瘋了。
“公主殿下，”謝珩咧嘴一笑，“打仗，有時候和人多人少，沒關係。”
趙元稷盯著謝珩，最終一咬牙，將自己的天子劍解下，塞到他手裡。
“神策軍，京郊所有防務，全權交給你！”
……
京郊，一線天。
高地之上，寒風獵獵。
三千神策軍沉默地布防，他們沒有挖掘傳統的壕溝，也沒有架設尋常的箭塔。
而是在高地兩側，架起了一座座奇形怪狀的龐然大物。
那東西像是放大了幾十倍的投石機，卻有著更複雜的杠杆和配重結構。
山道儘頭，煙塵滾滾。
三藩聯軍的先鋒部隊，約莫五千騎，出現在地平線上。
為首的，是蜀王麾下大將張狂，人如其名，一臉狂傲。
他看著高地上那些稀稀拉拉的人影，和那些古怪的木頭架子，發出一陣不屑的大笑。
“就憑這點人，也想擋住我們？傳令下去，一個衝鋒，踏平那座山頭！”
戰鼓擂動，五千騎兵開始緩緩加速，馬蹄聲彙成一股勢不可擋的洪流。
高地之上，謝珩打了個哈欠，對著身邊的傳令兵擺了擺手。
“放個大煙花，給對麵的將軍醒醒神。”
“遵命！”
隨著令旗揮下，十座新式投石機同時發動。
沒有巨石破空的呼嘯，隻有沉悶的機括彈射聲。
十個黑點被拋上高空，劃出一道遠超所有人想象的弧線。
張狂還在馬上大笑，催促著士兵衝鋒。
他身邊的副將，卻指著天空，結結巴巴地說不出話。
“將……將軍……看天上！”
張狂抬頭一看，瞳孔猛地一縮。
那十個黑點，在他們頭頂上方轟然炸開。
無數細小的鐵砂和碎石，夾雜著刺鼻的石灰粉，如同暴雨般傾瀉而下。
“轟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