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說,仁兄,公主殿下。”
他實在是看不下去了。
“外麵血流成河,你們兩個倒好,在這裡卿卿我我,沒羞沒臊。”
“有事說事,沒事滾蛋。”謝珩眼皮都懶得掀,又張開了嘴。
劉楚玉又喂了一顆葡萄進去,然後白了陸安一眼。
“沒看到本宮和侯爺正在商議國事嗎?一點眼力見都沒有。”
陸安:“……”
商議國事?
你們管這個叫商議國事?
他深吸一口氣,決定無視這對狗男女。
“仁兄,城裡的世家,基本上都清理乾淨了。”
“那些查抄的家產,已經全部入庫。戶部的官員,這幾天點錢點得手都抽筋了。”
“陛下說了,後續的分田、修路、建學堂的事,還由你全權負責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謝珩懶洋洋地應了一聲。
“還有一件事。”陸安的神色,變得有些凝重。
“鴻臚寺那邊傳來消息,那個北狄使臣阿史那豹,昨天夜裡,在驛館裡……自儘了。”
“自儘了?”
謝珩終於睜開了眼睛,坐直了身體。
劉楚玉也停止了投喂的動作,秀眉微蹙。
“怎麼回事?”
“據說是,羞憤難當。”陸安的表情有些古怪,“他留下一封遺書,說無顏回去麵見可汗,唯有一死,以謝其罪。”
“放屁。”謝珩嗤笑一聲,“就他那種人,臉皮比城牆還厚,會羞憤自儘?”
“肯定是被人滅口的。”
“滅口?”陸安一驚,“誰乾的?難道是盧氏的殘黨?”
“不像。”謝珩搖了搖頭,“盧氏的人現在自身難保,哪還有功夫去管一個北狄使臣的死活。”
他的目光望向北方。
“如果我沒猜錯,動手的應該是阿史那雄自己的人。”
“阿史那雄?”劉楚玉不解,“他為什麼要殺自己的弟弟?”
“因為阿史那豹已經成了一顆廢棋,而且是一顆會帶來無窮麻煩的廢棋。”
謝珩解釋道。
“他親眼見識了我們新武器的威力,回去之後必然會宣揚我大虞的強大。這會動搖北狄的軍心。”
“阿史那雄是個聰明人也是個狠人。他絕不允許有任何不利於他統治的聲音出現,哪怕這個人是他的親弟弟。”
“所以他寧願讓阿史那豹死在建康,然後再把這筆賬算到我們頭上。”
“他可以對外宣稱,是我大虞朝背信棄義虐殺了他的使臣。這樣一來他不僅能穩住軍心,還能激起所有北狄人對我們的仇恨,為下一次南侵製造最好的借口。”
聽完謝珩的分析,陸安和劉楚玉都感到一陣不寒而栗。
這個北狄可汗,好深沉的心機好狠辣的手段!
“那我們現在怎麼辦?”陸安問道,“要不要把真相公布出去?”
“沒用的。”謝珩擺了擺手,“北狄人隻相信他們願意相信的。我們現在說什麼,在他們看來,都是狡辯。”
“唯一的辦法,就是在他們下一次打過來之前,做好萬全的準備。”
謝珩站起身,走到輿圖前。
他的手指,重重地點在了北方的邊境線上。
雁門關。
“陸安。”
“在!”
“建康城的事,已經差不多了。接下來,我要你去一個地方。”
“哪裡?”
“雁門關。”謝珩的眼中,閃爍著銳利的光芒。
“我給你一萬神策軍,最新的裝備,管夠的糧草。”
“我隻有一個要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