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管家心中一顫,連忙勸道:“老爺息怒,少爺的腿要緊啊!那可是位能治好柳小姐絕症的神醫,咱們萬萬得罪不起,姿態一定要放低啊!”
王德發狠狠地朝著地上啐了一口。
“哼!”
“走!”
他一揮馬鞭,怒吼一聲,率先朝著柳府的方向而去。
隊伍浩浩蕩蕩,穿過清晨的街道,引得無數百姓側目,紛紛猜測這王老虎又是要上哪家作威作福。
很快,柳府的大門便遙遙在望。
當看到柳府門前張燈結彩,一片喜慶的模樣時,王德發愣住了。
他身後的管家和兵士們也都愣住了。
這是什麼情況?
柳家辦喜事?
沒聽說過啊!
王德發陰沉著臉,大步流星地闖了進去,聲音響徹整個柳府前廳。
“柳承業!”
“你府上張燈結彩,是聽說我兒的腿斷了,特地設宴慶祝嗎?!”
柳承業聽到這聲音,臉色瞬間一白,連忙從廳內衝了出來。
“誤會,王大人,這都是天大的誤會啊!”
“是小女頑疾得愈,小人這是……這是在準備感謝神醫的宴席啊!”
“神醫?”
王德發眼睛一眯,殺氣稍斂,他今天來的目的,正是為此。
他一把推開柳承業,冷冷地說道:“少他娘的廢話!治好你女兒的神醫,就在你府上?”
“是……是的。”柳承業連連點頭,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。
“帶我去見他!”王德發語氣不容置疑,“我兒子王騰的腿,讓他治!若是治好了,老子重重有賞!若是治不好……”
他沒有說下去,但那眼神中的殺意,已經說明了一切。
柳承業心中叫苦不迭,隻能硬著頭皮在前麵引路。
“王大人,這邊請。”
穿過幾道回廊,一行人來到了葉玄所住的僻靜小院。
院子裡,葉玄正悠閒地坐在石桌旁,慢條斯理地品著茶。
蘇輕雪一襲白衣,立於其身側,神情清冷,宛如畫中仙子,遺世而獨立。
聽到腳步聲,葉玄連頭都未抬,隻是淡淡地抿了一口茶。
王德發一踏進院子,目光瞬間就鎖定了那個青衫身影。
當他看清葉玄的麵容時,瞳孔驟然縮成針尖大小,滔天的怒火如同火山一般,從胸腔直衝天靈蓋!
“是……你!”
就是這張臉!
這張雲淡風輕,仿佛什麼都未發生過的臉!
化成灰他都認得!
就是這個小雜種,在光天化日之下,當著全城人的麵,打斷了他兒子的腿!
什麼狗屁神醫!
這分明就是那個凶手!
柳承業這個老東西,竟然敢把他耍得團團轉,藏匿真凶!
“來人!”
王德發徹底暴走,一聲驚天怒吼,震得院中落葉紛飛。
“給!我!拿!下!”
他“嗆啷”一聲抽出腰間的鋼刀,刀鋒直指葉玄,額頭青筋虯結,雙目赤紅如血。
他身後的兵士們“唰”的一聲,齊齊拔刀,明晃晃的刀刃在晨光下反射出森冷的寒芒,整個小院的溫度仿佛都降到了冰點。
柳承業雙腿一軟,眼前一黑,直接癱倒在地,麵如死灰。
完了。
全完了。
然而,就在這劍拔弩張,一觸即發的死寂時刻。
葉玄,終於放下了手中的茶杯。
杯盞與石桌碰撞,發出一聲清脆的輕響。
他緩緩抬起眼,看著暴怒如狂的王德發,嘴角甚至還勾起了一抹玩味的弧度。
“王大人,火氣這麼大。”
“是來求醫的,還是來求死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