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霄和正彙報工作的通訊兵李俊河說:“去問清楚,外麵鬨什麼。”
李俊河乾的是文職,平時主要是處理軍代表室的文件之類工作,打聽事情很有一套。
他馬上出去了。
十分鐘後,就跟景霄把大致情況說了一下:
“說是有個叫陶蘇的新車工進廠了,一開始大家都不服,這種沒有城鎮戶口的同誌怎麼能偷摸進來呢,最後這個同誌自己說是秦大剛廠長的兒媳婦。
但是秦大剛廠長不承認,打了陶蘇。彆的同誌分成兩派,一派認為陶蘇騙人,一派認為秦大剛騙人,不管是哪一方,總之都相互動手了,現在韓鎮海廠長已經在調解了。”
秦大剛廠長讓沒有城鎮戶口的兒媳婦陶蘇偷摸進廠?
秦大剛還不至於這麼蠢。
聽壁腳的時候發現,那個秦正華也沒那麼膽大。
這樣戲劇性的事情,應該是……那個調皮小丫頭的手筆吧?
真行啊!
景霄想到前幾天那姑娘歪著脖子聽壁腳的樣子,忍不住摸著下巴笑出八顆牙齒。
一旁的李俊河張了張嘴。
咦,代表竟然會這樣笑?
這很好笑嗎?
景霄把手頭的文件收了起來:“走,去看看。”
“啊?”
李俊河更驚訝了。
代表向來對廠裡員工的事情不參與,怎麼現在要去看熱鬨了?
眼看景霄已經打頭出去,李俊河連忙跟了過去。
廠部辦公室擠滿了看熱鬨的人。
雖然各大車間的職工上不來,但是光廠部辦工的人也不少啊。
財務科,綜管科,技術科……嗬嗬,連軍代表室都來了。
一把手韓鎮海看著景霄也踏入了這間充作調解室的辦公處,不禁更氣了。
但他還得跟人客氣打招呼:“景代表,吵到你那邊了?”
雖然兩人是平級,但軍代表室不能得罪,不然光工期上卡你一下,就能讓人糟心大半年。
景霄和往常一樣,嚴肅著臉:“有槍斃這麼大的事,聽見了不能不來看看。”
韓鎮海表情尷尬:“這……這些人瞎說呢,不過一些用工方麵的糾紛,哪兒就到槍斃的程度。”
“吵得這麼厲害,廣大群眾肯定不這麼看。”
景霄一句話就讓韓鎮海不好辯解。
“對對,所以我已經通知工會了,讓好好調查。”
景霄:“涉及廠長違規,保衛科也出動了,光工會來處理,夠嗎?”
韓鎮海頭疼,無奈問:“景代表的意思呢?”
“這麼鬨哄哄的,影響工廠運作,韓廠長需不需要我幫忙,一起把幾個人分開問問,不然擠在一間,你一句我一句,吵到什麼時候?我剛才正跟京市打電話呢,對方都聽見喊槍斃了,我不來幫忙,都不好跟人說我們是太平無事的地方。”
這話說得,韓鎮海都不敢拒絕,抿了抿嘴,隻好氣哼哼說:“行,那就麻煩景代表了,這次的事情,不管什麼結果,是一定要全廠通報了,鬨得停工了一個小時!不管問出來是誰起的頭,都要吃處分,景代表你想幫著調查哪個?”
景霄:“你們領導層相互也要避嫌吧?惡人我來當,秦廠長由我來問。”
雖然韓鎮海不知道景霄單獨要問秦廠長的真正原因是什麼,但避嫌這個話,他同意。
於是,秦大剛跟著去了景霄辦公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