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大剛可嚇死了,兩隻手直搖:“沒有沒有,沒有的事。”
景霄:“那這個陶蘇是你兒媳嗎?”
“不是。”
“既然不是兒媳,卻說跟你兒子已經有了孩子?那就是強奸。”
秦大剛哪裡還坐得住,一下子站起來:“景代表,你怎麼能這麼說呢,真的不是的啊。”
“領袖都說過,不已結婚為目的的處對象,就是耍流氓。”景霄一錘定音。
“這,這這,不是這樣的啊,景代表,他們,他們就是在農村……農村辦了酒席罷了,我們都沒去的。”
“哦,那就是兒媳。”
秦大剛:“……”
不是兒媳就是強奸。
不是強奸就是兒媳。
景霄你要逼死我。
這問題進入死循環,辦公室裡沉默得落針可聞。
眼看秦大剛一腦袋的汗,景霄反而安慰了起來:“秦廠長你彆急,我又不管你們廠裡的人事任免,相反,由我來問你,好過彆的廠領導來調查你,你說是不是?”
這一點還真是。
要是彆的廠長來問,那不就抓住他錯誤不放了嘛。
秦大剛聽出了一點生機:
“景代表,你幫幫我啊,我也是根紅苗正的工人階級,走到現在不容易的啊!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,那個職工申請表是要給……給已故老廠長女兒貝清歡的,我也不知道,怎麼變成了陶蘇進來,唉,我現在是有苦說不出啊!”
原來,小丫頭叫貝清歡啊。
卻不知,是“舞裙歌板儘清歡”的清歡,還是“人間有味是清歡”的清歡。
但不管是哪種,都是好名字。
景霄的嘴角微微勾了勾。
秦大剛看見了景霄這抹淺淡笑意之後的短暫鬆弛,越發的懇求起來:“景代表,我們還是鄰居,這件事真的是誤會,你幫我給韓廠長解釋解釋。”
景霄:“秦廠長,或許在你的角度,真的是誤會,但是現在鬨成這樣,今天這件事性質很嚴重了。一不小心,可能你家四口人,要有兩個人坐牢。”
“我……不不,沒有的事,不至於的,我都沒乾什麼,不至於的。”
景霄用手指點桌子:“怎麼沒乾什麼呢?現在整個廠的人都知道,你利用職權之便,讓一個不符合條件的人進廠。這裡麵可以問出來多少事,你想過嗎?秦廠長,你知道是誰在詢問高主任嗎?”
“誰?”
“劉廠長!”
秦大剛的臉色一下子煞白。
廠裡正副有四個廠長,但是廠裡分了三派,劉廠長,和秦大剛恰恰最不對付。
景霄年輕英俊的臉,卻又有了三分笑意:“你說,這高主任為了自保,會不會就說你收受賄賂啦,違規操作啦,以權謀私之類的話呢?到時候你可說不清……”
秦大剛馬上打斷:“不會的,不會的,沒有的事……”
景霄像是沒聽見這些焦急又無力的分辯,隻說:
“你先彆急著跟我辯解,我話還沒有說完。你兒子那邊更嚴重,你要是不承認陶蘇是你的兒媳,她說不說你兒子是強奸且不論,但是你招她進來又引起職工騷亂,怎麼都是失職。
兩件事結合起來看,廠裡對你最輕的處理方式也得停職調查,你也懂的,咱們這麼大的廠,你一旦停職了,有的是人趁機上來。對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