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?”狗剩湊過去看,“哪裡錯了?狗蛋說這是真的修仙秘籍!”
“吐納時要意守丹田,不是盯著鼻孔。”白老頭用手指點了點書頁,“而且這心法太糙,練久了會把經脈堵成泥溝。”
狗剩聽得一愣一愣的:“那、那正確的咋練?”
白老頭閉上眼睛,似乎在努力回憶,過了半晌才睜開眼:“記不清了。但我知道,真正的吐納要跟著天地走,就像……”
他指著窗外隨風搖擺的穀子,“風往哪吹,氣就往哪走。”
“跟著風走?”狗剩學著他的樣子閉眼,對著院子裡的穀子猛吸一口氣,結果吸進一鼻子灰,嗆得直咳嗽。
“不是這麼練的。”白老頭無奈地搖頭,抬手對著院中的穀堆輕輕一拂。
奇怪的事發生了——那些散落的穀粒突然自己蹦起來,像被無形的手撿起來,規規矩矩地落進穀倉裡。
狗剩看得眼睛都快瞪出來了:“這、這是啥法術?收穀神技?”
“不過是禦物術的皮毛。”白老頭收回手,臉色有些發白,“我現在靈力不足,隻能做到這樣。”
這時,院門外傳來喧嘩聲,夾雜著王二嬸的大嗓門:“狗剩他爹,你就讓那老先生出來唄!咱也不貪多,讓俺家豬下窩金豬崽就行!”
狗剩他爹的聲音帶著無奈:“二嬸,那就是個落難的老頭,哪會啥法術……”
“咋不會?昨兒我親眼見的!”
狗剩趕緊跑到門口,見院裡站了七八個人,都是村裡的街坊,手裡拿著雞蛋、布料啥的,像是來求神拜佛。
王二嬸領頭,手裡還牽著她家那隻瘦得隻剩皮包骨的老母豬。
“狗剩,快把你那遠房親戚請出來!”王二嬸笑得滿臉褶子,“讓他給俺家老黑指條明路,來年給你家送兩斤豬肉!”
狗剩正想解釋,柴房簾子突然掀開,白老頭走了出來。他不知何時把那件白袍穿在了身上,雖然沾了些草屑,卻依舊乾淨得晃眼。
早晨的陽光照在他身上,竟真的有了那麼幾分仙風道骨的模樣。
“各位有事?”他聲音不大,卻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朵裡,院裡的喧鬨聲頓時停了。
王二嬸第一個反應過來,把老母豬往前推了推:“仙師!您看俺家老黑,三年了就下過一窩崽,您能不能……”
白老頭看了看那隻瘦骨嶙峋的老母豬,又看了看王二嬸期待的眼神,突然抬手對著母豬虛虛一彈。
一道微弱的白光閃過,老母豬突然打了個哆嗦,緊接著“噗通”一聲趴在地上,開始使勁……
“生了?這就生了?”王二嬸驚得張大嘴。
結果老母豬隻是拉了泡屎,還是稀的。
院子裡靜得能聽見蒼蠅飛,王二嬸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。
“你、你這騙子!”她反應過來,抓起地上的鋤頭就往白老頭身上砸。
“小心!”狗剩慌忙想擋,卻見白老頭身形一晃,像片葉子似的往後飄了三尺,鋤頭“哐當”一聲砸在地上,震起一片塵土。
這一下輕描淡寫,卻讓所有人都看呆了。
石窪村的人一輩子沒見過能飄著走的人,院子裡靜得連根針掉地上都能聽見。
“仙、仙人!”不知是誰喊了一聲,撲通跪倒一片,連狗剩他爹都傻愣愣地跟著跪下了。
白老頭顯然沒料到這陣仗,有些無措地看向狗剩。
狗剩趕緊打圓場:“大家起來起來,我師父他……他今天狀態不好,改天再給大家表演!”
“表演?”白老頭挑眉,卻沒反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