瘦猴大腦一片空白,連“救命”都喊不出了,隻是驚恐地瞪大眼睛,四肢徒勞地在地上亂蹬。
“孽畜爾敢!”
白老頭的暴喝宛如驚雷,這一次,沒有掐錯指訣,沒有念錯口訣。
一股沛然難禦的威勢瞬間爆發,他屈指一彈。
噗!
一顆拳頭大小的火球快如離弦之箭,精準地射向猛來的巨熊。
嘭!
火球砸在巨熊的右臉上,焦糊味和毛發燒灼的臭味立刻彌漫開來。
巨熊吃痛慘嚎,右臉皮開肉綻,但它已被徹底激怒,眼中凶光更盛,竟不顧傷勢,咆哮著繼續撲向癱軟在地的瘦猴。
白老頭須發皆張,低吼“孽畜!”,可剛才的爆發耗損過大,他氣息急促臉色蒼白,指訣顫抖,竟無法立時再施火球。
眼看熊掌即將拍落,王鐵柱急紅了眼,他怒吼一聲,猛地將手中那根燒火棍一般的劍全力擲出。
嗖——噗!
燒火棍如標槍般紮入巨熊後背,深嵌一尺!
鮮血瞬間泉湧而出,染紅棕黑毛皮。
巨熊痛得人立而起,狂亂扭身甩掉燒火棍,但傷口血如雨下。
它劇痛中凶性不減,喘著粗氣再度鎖定瘦猴。
王鐵柱赤手空拳就欲撲上:“狗剩!拚了!”
狗剩被這生死關頭驚得寒毛倒豎,卻也抄起腰間青芒短刃,咬牙低吼:“上!攔住它!”
兩人不顧一切前衝,打算下到懸崖之下,試圖以肉身阻擋巨熊。
千鈞一發之際,白老頭強行穩住翻騰氣息,眼中精光暴射。
指訣再掐,厲喝震林:“滾!”
咻!咻!咻!
三顆火球連珠迸發,撕裂空氣直轟巨熊。
嘭!嘭!嘭!
炸裂聲在熊頭、肩胛接連爆開,火星飛濺焦煙四溢,巨熊被打得眼冒金星,龐大身軀踉蹌打轉。
前所未有的劇痛和死亡恐懼終於壓倒凶性。
它發出一聲淒絕哀鳴,再不敢停留,倉皇撞開灌木叢,帶出一路淋漓血跡,逃向山林深處,轉眼消失不見。
白老頭重重喘了口氣,剛才的爆發似乎耗損不小,臉色蒼白。
王鐵柱第一個反應過來,迅速抓著藤蔓滑下崖底,衝到癱坐在地的瘦猴身邊:“瘦猴師兄!醒醒!沒事了!熊跑了!”
他使勁拍打瘦猴的臉。
瘦猴被王鐵柱拍了幾下,終於回過魂,“哇”的一聲哭了出來,死死抱住王鐵柱的腿,鼻涕眼淚糊了王鐵柱一褲腿。
“鐵、鐵柱哥!熊!還是那頭熊!嚇死我了!差點……差點我就沒了……”
“沒事了!師父厲害著呢!看把那大狗熊打的!臉都開花了!”
驚魂稍定,眾人重新聚攏。
啞女默默蹲下,手掌泛起極淡的青色微光,輕輕覆蓋在瘦猴臂上最深的擦傷處。
她雖未學過療傷法術,但木係靈根的本源靈力自然流轉,傷口滲出的血絲竟真的緩慢凝結,疼痛也似乎稍稍緩解。
狗剩一邊幫瘦猴檢查身上的擦傷,一邊眼神閃爍不定。
剛才白老頭瞬間爆發的那幾發精準火球術,讓他對“法術不穩定”這個說法產生了深深的懷疑,這老頭到底藏著多少實力?
但更吸引他的是,就在白老頭火球術爆發的同時,他體內那股暖流似乎受到了強烈牽引,極其隱晦地朝密林中某個方向微微悸動了一下。
那個方向,似乎隱藏著一種特殊的……古老氣息?
與他感知到的尋常靈氣截然不同,如同平靜湖麵下湧動的暗流,極淡,卻真實存在。
當他集中精神嘗試去感知那點悸動時,似乎隱約看到了點異常。
不是光,也不是霧,而是一種極其微弱、難以形容的氣韻流向的紊亂,斷斷續續指向某個方向。
“師父,”狗剩猶豫著開口,指著林子深處,“我感覺那邊……好像……不太一樣?”
他不知道該怎樣準確形容。
白老頭瞧了他一眼,並未深究他的感覺,隻是叮囑道:
“深山裡麵,到處都可能不同。感知靈氣是好事,但更要留心腳下,也要注意安全啊。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