殺人會積累【業力】,如果不能及時花錢消除業力的話,業力纏身,逐漸累積,慢慢就會招致天劫。這種天劫不同於雷劫,往往會以四壞、五衰的形式展現,沒有“渡過”一說,隻要出現就必然帶來損壞,輕則修為倒退壽元暴跌,重則直接一命嗚呼。
因此所有修士都知道一件事:沒錢,就彆殺人!
黃芩苷心中寬慰,這麼看來,那家夥的餘額估計是已經用光了。那就好!這個發現讓黃芩苷心中大定,像是從黑暗中忽然找到了一束曙光。
錢才是一切的神通,沒有錢,他就算是大乘又如何?
他反正也不敢殺我!
……應該吧?黃芩苷反複在心中自我安慰,因為隻有這樣,她才能找回一點兒信心和底氣。
……
蕭禹講到此處,略微停了停。
他手掐劍訣,稍作感應,臉上忍不住露出一絲微笑。
太初青霄又接近了些許,預計今日之內就能回到他的手上。
季槐盯著他,遲疑著道:“前輩,你……笑什麼?”
蕭禹收斂笑容,平靜地道:“沒事。對了季槐,方才忘了問,你們這什麼酆淵市,境界最高的是個什麼水平?”
“啊?”
季槐撓頭道:“大概是……化神吧?我要是有手機的話還能查一查……”
她的語氣中帶著些微怨念。
蕭禹笑道:“反正不是大乘就可以……真是大乘也未必不行!”
季槐道:“肯定不會有大乘的,好像說洞虛境界之上的存在都不在玄胎界……”
蕭禹心中一動:“這是為何?”
季槐苦惱道:“這我哪裡知曉,前輩就莫要為難我了。”
蕭禹笑了笑,伸出手道:“那算了。對了,你的法力恢複得如何了?我看看夠不夠我突破到煉氣後期。”
季槐於是老老實實地將法力渡過去。雖然眼下她是築基,而蕭禹還是煉氣,但她也清楚,雙方的差距堪稱雲泥之彆,她的境界在蕭禹麵前和紙糊得一般,根本不敢有彆的心思。
抵達築基境界,法力果然精純不少,蕭禹一邊煉化著來自季槐的法力,一邊道:“桃源安保的人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找到我,我就繼續把故事講完吧。”
“好。”
……
卻說這天寅時,村中已經擺下了百人席大宴,村長吳叟親自迎接,一一介紹起來。
這桃源村有四道外界絕對吃不到的拿手好菜,前三道分彆是桃膠凍、醉桃釀和蟠桃蜜,合稱“桃花三弄”,乃是用此地的桃花桃果製造而成,幾人一嘗,味道果然獨特,尤其是那醉桃釀,色澤嫣紅,聞之便叫人精神振奮,苦竹這和尚本是僧人,居然也貪杯,破了戒。
最後一道壓軸大菜,則是一種晶瑩雪白的肉片,入口即化,服食之後便化作一股熱流躥動於經脈之間,一時間甚至讓人有種要突破的感覺。村長介紹說,此乃鯢肉,是桃源村後山無耳洞獨有,食之可以長壽。
酒過三巡,村長便又介紹其即將開始、甲子一次的龍神祭,這祭禮當然是供奉蟠螭君的了。三俠心中隱約感覺不對,應付著答應下來。
待到宴會結束,三俠等待至子時,夜探桃源村,居然發現村外有一處荒宅,牌匾上赫然是“殷府”二字。殘牖蛛懸,庭生鬼柏,幽暗處隱隱有嗚咽聲傳出,如同鬼哭。幾人潛入府中,於書閣尋到一卷《豢龍遺冊》,翻開一看,不由手腳冰冷。
原來這書上內容和村長所說完全不一樣。蟠螭君乃上古邪龍,欲竊息壤而亂人間,被豢龍君鎮壓於此,此地村民便是豢龍君的後人,曆代鎮壓蟠螭君。然而蟠螭君的神力畢竟神鬼莫測,千百年來,囚龍者反為螭奴,唯剩殷氏一脈尚能保持清醒。
繼續翻找,又有一份殷無憂的日記。原來到了十數年前,殷無憂的父親殷道子消失無蹤,殷氏一脈隻剩下了殷無憂和她的兄長殷無咎兩人。然而,在蟠螭君的影響下,殷無咎正日益變得沉默、偏執、古怪,身上甚至開始出現一些非人的特征……
幾人讀到這裡,忽然感覺腥氣濃烈,破敗的書閣窗欞之外,一雙黃澄澄如燈籠的妖目豁然睜開!隻見那怪,青白皮相裹著濁黃油脂,渾身鱗甲疙瘩,像是未剝儘的人皮混著蟾蜍疣粒,魚目暴突,骨椎嶙峋,額頭上居然還生著一對珊瑚般的龍角!
“小姐……回來了?你們……不是!”那怪物嗚咽而咆哮,蠻橫的巨力撞擊著牆壁,讓整座書閣搖晃作響。三俠拔劍欲戰,殷無憂的聲音忽然悠悠地從遠處飄來:
“瞧瞧,幾個小賊,居然還跑到人家家裡來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