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吃完飯,正好銜接下午上課。
國際部班級每班學生數量為二十名左右,由於在穿著打扮上沒有做要求,皆是私服。
白阿秀跟著司文悅剛進教室,原本略微嘈雜的聲音立刻消失。
二十來雙眼睛默默看著兩人進入後落座。
司文悅挑眉,環視道:“看我乾嘛?你們接著奏樂,接著舞呀!”
話音落,其他學生點頭如搗蒜,接上剛才的話題繼續熱聊。
白阿秀放下書包,聽了一耳朵,猶如天書。
要麼是‘我媽媽帶我去拍賣會拍到的首飾’,要麼就是‘家裡買的小島非要取我的名字。’
倒是後座說到‘家裡的馬生下小馬駒時,差點難產。’
白阿秀深有感受。
她年輕時候,大隊上的耕牛生不出小牛。
獸醫從後麵將手伸進牛肚,把繩子綁在牛犢上,一堆老少爺們使吃奶的力氣,才把那頭珍貴的牛犢拽出來,母子平安。
後座女生見白阿秀聽得入神,不由得問一句,“秀秀,你家也養馬?”
她還沒回答,有個男生嘻嘻一笑,“她家養帥男人啊,好多明星都是她媽媽帶出來的。”
白阿秀眉頭一皺,這男生的神情雖無惡意,可說的話太容易引起誤會。
“楊繡,你說這話,不會想當明星吧?”司文悅滑動著手機,插上一嘴。
這男生毫不在意,清秀的臉上露出得意,“還彆說,就我這條件,肯定是娛樂圈下一個頂流影帝~”
說罷還向白阿秀送去油膩的媚眼,翹起蘭花指撥弄著三七分劉海,“要不然,我把我的美照發給你,讓你媽媽看看!”
白阿秀打了個激靈,胳膊上爭先恐後冒出雞皮疙瘩。
她還以為又遇到壞人,幸好隻是單蠢。
也對,這個班級中所有人皆和司文悅關係匪淺,自然不會有人明著對付自己這個小跟班。
有同學納悶道:“你爸居然同意你去演戲了?”
此話一出,楊繡撅著嘴,神情失落將蘭花指放下來,“當然沒有,我隻是提一嘴,他就生氣!”
幸好,上課鈴聲響起,打斷他發送照片的時機。
教室門打開,一個碧眼金發的中年男人走進來,操著流暢的英語,語氣熟稔向班級學生打起招呼。
白阿秀翻找英語課本,也沒多想,用胳膊肘搗了搗身旁的司文悅,“下午不是物理嗎?換課了?”
“沒有啊,”司文悅恨鐵不成鋼,戳著閨蜜額頭,“你吃飯吃迷糊了,這就是咱物理老師史蒂夫。”
白阿秀睜大眼睛,好幾秒才意識回籠,她意識到一個慘烈的事情。
她完全聽不懂。
當年夜校哪會教英語,頂多學了一段時間的外貿俄語。
一節課下來,白阿秀隻記得史蒂夫老師鋥亮的八顆大白牙,和突然昏迷般的完美睡眠體驗。
“秀秀,秀秀!醒醒,該走了!”
白阿秀睡夢中被司文悅推醒,隨手抹一把嘴角,好在沒流口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