約莫十分鐘後,蕭硯陪著戴承乾、陳師傅走進了鈺菜世家的大門。
餐廳大堂裝修得古色古香,紅木桌椅配著青瓷擺件,空氣中飄著淡淡的菜香,剛一進門,就見一道身影從走廊儘頭快步衝了過來。
“師父!”
趙思友一眼就看到了陳師傅,語氣裡滿是激動,腳步飛快地奔過來。
蕭硯恰好走在最前麵,趙思友光顧著奔向師父,沒注意到前麵的人,眼看就要撞上來,蕭硯下意識往旁邊側身讓了讓,才堪堪避開。
“思友,不得無禮!”
陳師傅眉頭一皺,對著趙思友沉聲喝止,隨即轉頭看向蕭硯,語氣帶著歉意,“老板,抱歉,這孩子性子急,沒撞著您吧?”
說完,他又轉向趙思友,板起臉道:“還不快給我老板道歉!”
“您老板?”
趙思友愣在原地,眼睛瞪得溜圓,看看陳師傅,又看看蕭硯,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。
他之所以一直不願意固定效力於某家拍賣行或古玩店,很大程度上是受了陳師傅的影響。
師父一輩子自由慣了,從不願被公司的規章製度束縛,平日裡各大拍賣行請他修複古玩,都是以合作的名義,從沒有任職一說。
可現在,師父竟然親口稱一個比自己還年輕的人為老板,這讓他怎麼能不震驚?
“對,就是我老板。”
陳師傅拉過趙思友,鄭重地介紹道,“思友,這位是蕭硯蕭大師,以後我就在他的聚硯閣任職,隻要我還能動,就會一直跟著蕭老板做事。”
介紹完蕭硯,他又轉向蕭硯,語氣帶著幾分懇切:“老板,這是我的徒弟趙思友,修複手藝不錯,在鈺川古玩圈也小有名氣。”
“要是您不嫌棄,我想讓他也到聚硯閣來,您看可行?”
其實無論是陳師傅還是趙思友,以他們的修複水平,根本不愁沒活乾。
各大拍賣行、古玩店都把他們當座上賓,有高價值的破損古玩,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他們。
他們習慣了自由接活的日子,不願被朝九晚五的坐班束縛,更沒必要依附於某一家公司。
可陳師傅對蕭硯不一樣!
一來是他答應了蕭硯要任職,以他老頑固的性子,答應的事就絕不會反悔。
二來是蕭硯的修複水平遠超他,他覺得跟著蕭硯,說不定能突破自己多年的瓶頸,這種提升手藝的機會,比什麼都珍貴。
也正因如此,他才特意給趙思友打電話,想把徒弟也拉過來,一起跟著蕭硯學習。
蕭硯對趙思友並不熟悉,聽到陳師傅的提議,他下意識看向身旁的戴承乾,想聽聽這位老古玩人的意見。
戴承乾立刻笑著開口:“蕭硯,你可彆小看這位趙老弟,他的修複水平雖然比陳老差一點,但也能穩定在百分之九十四,在年輕一輩裡絕對是頂尖的!”
“而且他才四十歲,還有很大的提升空間,再給個三五年,說不定能超越陳老。要是他能加入聚硯閣,那聚硯閣可就相當於有兩位修複大師坐鎮了!”
“不不不,加是你是三位!”
戴承乾越說越羨慕!
有了陳師傅和趙思友,聚硯閣完全可以單獨開設一個古玩修複業務板塊,到時候整個鈺川市,甚至周邊城市的破損古玩,恐怕都會找上門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