康如海早已過了花甲之年,但精神還算?爍。
他是兩朝元老,先帝時期,便分外看重他,加之他輔佐當今皇帝上位有功,也深受當今皇帝的敬重。
聽完福叔說的話,康如海有些詫異,“這麼快就作好了?”
據他所知,詩會也才開始一會兒。
“隻有那位溫公子先作好了。”福叔回道。
不管詩作如何,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,就將詩作好,已然讓人吃驚。
要知道,他出的題,並不簡單。
康如海如此想著,低頭看起了詩。
看完後,他的臉上難掩吃驚之色,連忙問道:“這詩果真是你說的那什麼溫公子所作?”
福叔見他這麼吃驚,以為這詩有什麼不妥,謹慎回道:“這詩是溫公子交上來的,應是他所作。”
聞言,康如海又將詩作看了一遍。
“康尚書,詩是有什麼問題麼?”
這時,坐在主位上的青年,開口詢問道。
而坐在他下首的青年,則一臉的若有所思。
前者是當今天子,後者正是傅崢。
兩人出宮後,便直接來了康家彆院。
聽說康如海也在彆院,二人便先來了康如海的書房。
康如海見皇上問起,忙將手裡的詩箋呈了上去,“請皇上過目。”
皇帝接過詩箋,低頭看了起來。
看完後,他的麵色變得有些凝重,沉聲問道:“作這首詩的是何人?”
康如海聞言,忙叫福叔去將人請進來。
傅崢見二人麵色都不對,不禁開口問道:“這詩可是作得有問題?”
皇帝沒說話,而是將詩箋遞給了他。
傅崢接過。
當看到上麵的字跡時,他眉頭微挑。
方才聽到那福叔對康如海說,這詩是叫溫公子的人所作的時,他心裡便隱隱有感,這叫溫公子的人應是家中那位小表弟。
這會兒看到了字跡,他心裡的猜想,完全被證實了。
他看過表弟寫的策論,這紙箋上的字跡,卻是表弟所寫無疑了。
看完詩箋後,傅崢眉頭微擰。
生怕皇上降罪於溫言,他開口道:“這詩說的是前朝時候的事情了,皇上莫要放在心上。”
皇帝薄唇抿緊,沒有說話。
他自是看得出來,這詩上所說的乃是前朝時候的舊事,但詩中所隱喻之事,卻一針見血,讓人當頭棒喝。
他忍不住想,如今的盛世繁華之下,是否也藏汙納垢?
在他看不到的地方,臣子們是否結黨營私、貪贓枉法?
底下的臣子,是否會對他陽奉陰違?
戍邊的將士,會否連禦寒的棉衣都沒有?
想到這些問題,他後背竟一片濡濕。
這首詩,無疑是給了他當頭一棒,給了他警醒。
自當政以來,他所看到的、所聽到的,皆是對他治理下盛世繁華的歌頌讚美。
為此,他曾沾沾自喜,聽不進去逆耳之言。
今日這首詩,卻狠狠地撕開了那表麵的浮華,讓他清醒了過來。
為政者,最忌閉目塞聽,聽不進逆耳之言。
而他卻犯了此項大忌,實在不該。
很快,溫顏被福叔帶了進來。
在看到傅崢時,她頓了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