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為梁言梔還活著,所以太子的墓道並沒有封死,守靈的官員、將士都在陵墓外看守。
龍衛拿出印信,先聯係了陵墓的總管、正三品官員毛利,對方驗證他們的身份後,準許進入太子的陵墓。
與驍騎校等各位守靈將士,一起焚香禱告,做了一係列的儀式,進入陵墓,打開太子棺槨。
八年過去,太子隻剩下一具白骨。
八盞燈籠,四顆夜明珠照耀,龍一、龍十三、龍十六、毛利總管,共同見證滴骨。
他們先把太子的顱骨小心地擦拭乾淨,禱告一番,請求太子在天之靈,睜開慧眼,告訴他們真相。
打開隨身攜帶的玉盒,那裡麵是取了蕭千策寅時之血,加了秘藥並冰藏,龍一小心地將它們滴在太子的顱骨上。
那血液落在太子的骨頭上,如水般流散,滴落在棺材上。
龍一、龍十三、龍十六都沉默了。
毛總管驚恐地問道:“這是陛下……”
龍一點點頭。
毛總管忽然痛哭起來:“太子……老天啊,太後,她怎麼敢!”
大家把太子的棺槨重新蓋上蓋子。
龍衛把檢測結果,寫下來,在場的幾人都簽了名。
三人離開皇陵,當日夜裡,除了毛利,全部被滅口。
行遠在龍衛離開皇陵後,進入皇陵那邊看到一地屍體,他找機會把毛利按住,以性命要挾,問龍衛都做了什麼。
毛利不肯說,行遠道:“有些消息,大概沒傳到皇陵,告訴你們一下,濁河是太後梁言梔派人鑿開的,她帶著皇帝想遷都鄴建城,如今已經向炎武大帝投降。”
毛利說道:“你胡說,根本不可能。”
“你可以出去打聽。”行遠把八月三十日的報紙扔給他。
毛利看了報紙,死活都不相信,投降?這怎麼可能呢!
行遠說:“你如果不說出來方才發生什麼事,那我就把皇陵一把火燒了。”
這一片是軒和帝和太子的陵墓所在地,毛利是總管。
如果這一處被燒了,他九族也完了。
無奈之下,他隻好說龍衛是派人來滴骨辨親的。
行遠立即知道了,說道:“不是親生的吧?”
毛利不說話,行遠道:“這又不是什麼秘密,梁言梔與許多男人都有染,陛下到底是誰的,她自己恐怕也不知道。”
“你胡說八道!”毛利憤怒得還想罵,行遠一眨眼不見了。
行遠離開皇陵,加速去追龍一他們,很快發現:龍一和龍十三、龍十六三人分彆去了三個方向。
一人去了壽春城方向,那一定是去稟報太皇太後了。
一人去了洪州方向,估計是去找靖南王了,還有一人往西南去了,西南是誰?
行遠不知道,他沒有繼續追,決定先回去稟報炎武大帝。
行遠和龍十六速度相當,兩人幾乎前後腳進了壽春城,隻不過行遠立即回到鳳闕身邊,而龍十六要先觀察兵所周圍。
行遠把來回都告訴了鳳闕,鳳闕立即把赤炎的兵部尚書叫來,輿圖打開,分析龍一最可能去的地方。
不多久,鳳闕叫行遠通知在兵所守著的赤炎衛:“放龍十六進去見太皇太後,聽他們說些什麼。”
又立即叫李桓獻過來,告訴他從今日起,派人密切關注太皇太後的動作,防止她派人殺了梁言梔和蕭千策。
梁言梔該死,但是要死在百姓麵前,至少要按照幼幼最喜歡的方式死,而不是太皇太後殺了她泄憤。
李桓獻接令,把太皇太後、梁言梔、蕭千策安排在不同的院子,想串門不容易。
李桓獻在兵所轉悠了一圈,遇見了在門口望天的千傑。
“千指揮使,要不要本世子請你喝一杯?”
千傑說道:“好啊!”
蕭千策在自己的屋子裡沒出來,隔著窗子,看著千傑隨著李桓獻往外走,他收回目光。
夏泰也看見了,說了一句:“陛下,千指揮使還忠心嗎?”
蕭千策烏黑的眼睛沒有看向任何人,低著頭說:“你問這句話,便是心中有數了吧?”
夏泰哭了,說道:“奴才會一直忠心到死。”
千傑隨著李桓獻出去,確實是在壽春城好好吃了一頓、喝了一壺,臨走拿了一隻完好的扒雞。
回了兵所,他把扒雞給蕭千策送去,夏泰害怕有毒,猶豫著不敢碰。
千傑也不在意,直來直去地說:“陛下,臣去打探消息了。”
“打探到什麼?”
“雲王已經打敗東啟國,十萬敵軍被雲騎基本殺光,雲王正在拔除敵軍暗樁。”
雲王很快就回來了。
陛下也要獻出降表了。
蕭千策笑得小白牙露出來:“得雲王者得天下,誰辜負了姐姐誰輸。”
千傑點點頭:“雲王說,不管什麼時候,陛下都是她的表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