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沒什麼,走走形式而已。”
她的話,讓定國公府的人雲裡霧裡,搞不明白是怎麼回事。
典獄長聽得好笑,說道:“做你娘的春秋大夢呢?降表簽了,整個大陳都歸了赤炎王朝了,現在金鑾殿坐的是炎武大帝,全東洲誰不知道?”
梁景湛轉頭問典獄長:“整個大陳都歸赤炎王朝了?炎武大帝就是以前的鳳……齊王?”
“那當然!”
典獄長都懶得與這些做大夢的人多囉嗦。
梁言梔依舊自信滿滿:“彆理這些,用不了多久,你們就知道了,今天,欺辱我們的,有一個算一個,我都不會放過。”
她的話讓整個事情又變得奇奇怪怪。
除了她和太皇太後,就連一同被押解來的原先大陳文武百官,都不知道她哪來的底氣。
柳南絮一直在觀望。
以前放風到院子裡的機會不多,也沒這麼久,她出來時還以為要殺他們。
現在才明白,是安排他們見梁言梔。
在高高的欄杆外麵,擺了一排桌子,此時那邊坐了十幾個人,拿著紙筆匆匆忙忙寫著什麼,畫著什麼。
其中有一個人像是岑大儒!
典獄長說大陳已經亡了,可梁言梔似乎很有底氣的樣子,她搞不準是不是家裡那個老道又有什麼後手。
她本來想罵幾句,此時也不敢說話了,她要觀察觀察再說。
她認為,不管大陳是不是還在,相對於定國公府的那些人,她對梁幼儀的迫害是最少的。
隻要小心謹慎,說不定進退都有活路。
她此時什麼富貴都不再奢望,哪怕以後做個農婦,隻要活下去就行。
她要把自己掌握的秘密用在刀刃上,關鍵的時候換一個活命的機會。
費氏和薑氏,兩人原先都是梁言梔的舔狗,如今費氏終於忍不住反抗了。
其實柳南絮原先和梁老夫人一起看不起費氏,給她穿小鞋、使絆子,沒辦法,在定國公府,梁勃和梁老夫人就是天,她不跟著落井下石,被石頭砸中的就是自己。
費氏顯然也被梁言梔的一番話嚇住了。
梁老夫人漲了底氣,看著費氏說:“隻要回頭離開這裡,我非把你的皮揭了!”
費氏:……
她們吵架,梁言梔一腔怒氣再也忍不住。
“朕……彆人都可以罵我,都可以指責我,唯獨定國公府沒有資格說我。”
“若非背負你們,我何苦不擇手段?爭來爭去,一輩子還不是為了你們?”
“你們享儘榮華富貴的時候不說,如今我不過一時失勢,你們就對我落井下石?誰給你們的膽子?”
“你們以為我不行了?等著瞧!”
定國公府的人都閉了嘴。
梁景湛終於開口:“姑姑,陛下呢?在哪裡?”
“他被那個賤人逼死了!她騙策兒去玩泥巴,誰知道她把策兒給害死了!”梁言梔淚如雨下,“策兒自己怎麼會死?都是那個賤人……”
蕭千策真的死了!
梁景湛雙目赤紅,沉默了一會兒,又問:“姑姑,你離開天奉城,為什麼帶著文武百官離開,偏偏不帶走我們?”
“我不知道你們還活著。”
“可是你和陛下都來過定國公府,我們都求救過。”
“我真的不知道你們還活著。不然,我怎麼可能拋棄你們……”
“哈哈哈。”
柳南絮本來還持觀望態度,可是蕭千策死了,無論大陳在不在,定國公府一定沒有好結果。
她還有什麼可懼的?
“爺,定國公府效忠這樣狠毒的一個女人,滅門不冤!”
柳南絮泣血道,“在皇宮裡,我親耳聽見冬順問要不要把你們帶上,是梁言梔說你們已然廢了,要把船上寶貴的艙位留給對朝廷有用的人!
禦史指責她太過狠心,上大船前,她令人殺了禦史泄憤,若非我藏在恭桶裡,早就被滅口了!”
一陣風刮過,所有人都閉了嘴。
柳南絮對費央央說道:“二嬸,你不要和他們辯論。你就算把心挖給他們吃,也是感動不了他們的。”
柳南絮又看向梁景湛,問道:“爺,妾身問你,梁耀祖哪裡去了?”
梁耀祖,定國公府最大的秘密。
人人都知道柳南絮生了兩個兒子,老大梁耀宗、老二梁敬宗。其實她頭胎就是雙生子,名叫梁耀祖、梁耀宗。
那時候,梁勃和悟真道人都說雙胎不吉,把梁耀祖送人。
養母不是彆人,正是太後娘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