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麟會場。
一代大儒鐘琰齊,落寞離去。
顧塵風又將一大批文人士子,成功轉化為顧家的忠實擁躉。
還通過交流飼養月牙之法,拉近了與上官冰心的關係。
此番趕赴金麟會的目的,已經超額完成。
顧塵風不想再浪費時間。
轉身朝上官冰心一抱拳。
“上官姑娘,不好意思,適才攪擾了這場文會,顧某還有事在身,就先告辭了。”
“嗯……?”
此時的上官冰心,還有些神思恍惚。
聞言驀地驚醒。
“顧公子要走?”
方才那一場風波,的確影響了金麟會的正常流程。
然而,上官冰心全不在乎。
她的腦海中,隻有顧塵風吟誦的那“一詩一詞”。
尤其是,那首“滿江紅”。
那慷慨激昂,滿腔熱血的愛國之情。
令她這天生清冷孤傲的性子,都感到熱血上湧,情緒亢奮。
連帶著那張清秀的麵頰,此時都微微泛起紅暈。
雖然顧塵風說,這首詞是鎮北大將軍顧淩霄所作。
然而,上官冰心的父親,禮部尚書上官清風,恰好與顧淩霄做過同窗。
對於顧大將軍的文學素養,知根知底。
對方絕不可能作出這樣的詞句。
反之,顧塵風當初和自己第一次會麵,就以自己名字為引。
作出“冰紈未染紅塵色,心似芙蕖初照水”這樣的佳句。
隨後的醉西廂。
以及今日,反攻鐘琰齊和眾位文士的,那首七言詩。
俱都是文采斐然,才華絕佳。
再結合如今顧家,身處輿論旋渦的困境。
她幾乎可以肯定,這首《滿江紅》絕對是顧塵風所作,為其父挽尊。
“他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?
明明是帝都聞名的紈絝,卻胸懷蓋世詩才。
能夠做出醉西廂,那樣情意綿綿,纏綿悱惻的詩句。
又能寫出,滿江紅這般,壯懷激烈,氣縱山河的熱血之作!”
這一刻,顧塵風在上官冰心眼中,仿佛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麵紗。
讓她有一種想要撥開麵紗,深入了解對方的衝動。
乍聞對方要走,她心中下意識想要挽留。
但話未出口,又覺不妥。
兩人之間,似乎並無太深的交情。
猶豫片刻,她忽然看向懷中的“月牙”,對顧塵風說道。
“顧公子既精通,飼養源獸之法,冰心正好還有些不解之處,改日再親自到府中拜會。”
聞言,顧塵風有些驚訝。
池塘裡的魚兒,學會主動咬鉤了?
這是好事。
顧塵風滿口答應,一旁的蘇挽月和瑤音公主,卻是神色一變,目光警惕地盯著上官冰心。
瑤音公主礙於身份,不好說什麼。
一旁的蘇挽月,則直接走到顧塵風的身邊。
“三郎,妾身也要回城,我們一道返程吧。”
顧塵風點點頭,兩人便朝著亭外走去。
然而,還未跨出亭外階梯。
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,卻在此時響起。
“蘇大家,請留步!”
開口之人,是還坐在亭中的蕭國舅。
就是此人方才與張郵,無端帶著一幫國子監學子,前來拜會。
才引出後續一係列風波。
在此過程中,蕭國舅和張郵多有挑撥煽動之舉。
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,這事和這兩人脫不了乾係。
顧塵風自然也很清楚。
但他知道,在金麟會這種地方,不好收拾這兩人,索性先無視掉了。
沒想到,此時對方竟主動冒頭了。
顧塵風和蘇挽月,同時止步望去。
“不知國舅有何指教?”
蘇挽月象征性地欠身一禮。
蕭國舅白胖的麵上,兩撇八字胡微微上翹,哂笑道。
“蘇大家,肖某這段時日,幾乎日日派遣家仆前往千嬌閣,邀請蘇大家登門做客。
可蘇大家不是身體有恙,就是用各種事情推辭。
今日難得有機會,在此相見。
蘇大家總不能再借故推諉吧。
蕭某對蘇大家仰慕已久,想借此良機,與蘇大家交流一二。”
此言一出,亭中眾人表情都是一變。
顧塵風與蘇挽月的關係,如今帝都早已傳得沸沸揚揚。
蕭國舅竟當著顧塵風的麵,要留下蘇挽月。
這豈不是當眾,打顧塵風的臉?
蘇挽月也是柳眉一蹙,心頭一陣厭煩。
這位國舅爺流連風月的老手,在帝都可謂劣跡斑斑。
其人出手雖然闊綽,卻極其變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