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默看了看她,搖了搖頭,“剛剛我來這的時候不是你服務的,找那個叫什麼晴的女生來。”
女服務員聞言,有些詫異,因為王晴今天才剛剛來上班,但是她並沒有多說什麼,答應了一聲就轉身離開了。
王晴今天第一天上班,還沒有開過單,剛剛還得罪了人,領班已經對她很不滿了,女服務員知道她是港大的高才生,也是生活所迫才來這賣酒的,這份工作對她來說很寶貴,如果能開一單,也是好的。
王晴走到陳默身前的時候,明顯愣了一下,她不記得自己有服務過這個客人啊。
“先生,您確定,是找我嗎?”
王晴怕這位客人記錯了人。
陳默點點頭,目光在她臉上停留片刻。
那麼近,又那麼遠,眼前的王晴與記憶中那個總是帶著淡淡倦容的女子重疊,卻又如此不同。
此時的她還沒有被生活磨去所有的棱角,眼中還保留著一絲希望的光芒。
真好。
“給我來杯啤酒吧……就要你們這的特色。”陳默輕聲說。
“哦,好的,您稍等……”王晴趕緊答應了一聲,轉身就走。
不一會兒,就給陳默端來了一杯啤酒。
陳默端起啤酒,然後轉向旁邊那桌人,舉了舉手中的啤酒,“各位玩得開心,今天我請客。”
“啊?!”旁邊那桌子的客人被這驚喜砸了一下,但是陳默這種行為在賽馬場中並不少見。
很多賭馬賭贏了的人,都喜歡普天同慶一下,所以立馬站起來與陳默碰杯,表示感謝。
在眾人的道謝聲中,陳默轉身看向已經傻了的王晴。
“都算你的業績,開心嗎?”
“嗯!”王晴驚喜點頭,但隨即又有點忐忑跟警惕地看著陳默。
陳默沒說話,笑了笑,然後低頭將喝了一口手中的啤酒,冰涼的液體順著喉嚨滑下。
“嗯,味道不錯。”陳默點評了一句,然後放下酒杯,從兜裡掏出一張紙,站起身走到王晴身前。
再次看了看這個此生應該不會在產生任何交集的女人,將手中的紙張放到了王晴手中的托盤上。
輕聲說:“給你的,等我走了以後在看。”
然後直接轉身離開,沒有在回頭。
陳默的心微微抽痛。他知道王晴的故事,或者說,知道她上輩子的故事。
王晴的父親在今年夏天被確診為尿毒症,需要長期透析甚至換腎。
家裡還有一個不務正業的弟弟,整個家庭的重擔突然就落在了這個剛考上港島大學的女孩肩上。
她原本以為在賽馬場做賣酒女隻是暫時的,賺夠父親初步的治療費和家裡的生活費就會回到校園。
但她不知道,命運一旦偏離軌道,就再難回歸正途。
賣酒女的收入遠遠不夠支付昂貴的醫療費用,於是她開始尋找更賺錢的工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