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二章抽刀斷水水長流(二)_重生之手握古風闖京城_线上阅读小说网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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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二章抽刀斷水水長流(二)(1 / 2)

沈硯秋將半張殘圖放在案上:“尋這個印記的由來。”圖上的月牙墨漬在陽光下泛出淡紫色,那是用蘇木汁混了明礬特調的顏料,隻有漕幫內部才會使用。

老頭的獨眼裡閃過一絲精光,忽然將刻刀往字盤上一戳:“跟我來。”

後堂的地窖藏著麵活字牆,成千上萬的梨木字塊按部首排列,其中第三排左數第七個位置是空的。老頭伸手在牆根摸索片刻,整麵牆竟緩緩轉開,露出個堆滿古籍的密室。

“十年前,有個姓林的鏢師常來印東西。”老頭從書架深處抽出本線裝書,封皮上寫著《沂州漕運誌》,“他每次都要親自刻這個字。”他指著書末的藏書印,正是個月牙形的墨痕。

林夏翻開泛黃的紙頁,在夾頁裡發現半張漕運路線圖,標注著“黑風口”的位置被朱砂圈出。旁邊用小楷寫著行字:“鹽船藏甲,虎符為信”。

“黑風口是漕幫的私渡口。”沈硯秋的指尖在圖上劃過,“每年漕運大典,知府都要親自去那裡祭河神。”

地窖的木門突然被撞開,王推官帶著捕快衝了進來:“奉刑部密令,捉拿通匪要犯!”

老頭突然將鐵皮護腕砸向字盤,數百個活字簌簌墜落。林夏瞥見其中幾個反扣的字塊——“龍”“潭”“驛”。

漕運大典那日,沂河碼頭擠滿了圍觀百姓。林夏混在纖夫中間,看著王推官捧著青銅虎符登上祭台。斷水刀藏在捆麥秸裡,刀柄上的紅絛被晨露浸得沉甸甸的。

三聲炮響後,十艘鹽船順著水流駛來。當船頭駛過祭台時,林夏突然看見為首那艘船的桅杆上,掛著麵褪色的鏢旗——正是父親當年的“鎮遠鏢局”旗號。

“動手!”王推官突然將虎符擲向鹽船。艙門轟然打開,數十個手持弓弩的黑衣人躍上岸來。

沈硯秋在人群中點燃信號彈,青灰色的煙柱直衝雲霄。城南方向傳來急促的鑼聲,那是他們約定的暗號。

林夏抽出斷水刀,麥秸紛飛中,刀光如秋水般劈開人群。第一個撲上來的黑衣人被攔腰斬斷,血漿濺在碼頭的青石板上,與十年前父親鏢局被劫時的血跡重疊在一起。

“林遠山的女兒!”王推官指著她尖叫,“抓住她賞黃金百兩!”

混亂中,林夏瞥見鹽船的貨艙裡堆著的不是鹽袋,而是蓋著油布的木箱。其中一口箱子的縫隙裡,露出半截熟悉的玉佩——那是母親留給她的生辰禮物,當年隨父親一同失蹤。

激戰持續到暮色四合。林夏帶著沈硯秋跳上最後一艘鹽船時,斷水刀的刀刃已染成暗紅色。船工是個瞎眼老嫗,她用篙杆在船板上敲出三短一長的暗號,船身突然轉向支流。

“往龍潭驛去。”老嫗的聲音嘶啞,“你爹在那兒等了你三年。”

船行至夜半,水麵泛起詭異的磷光。林夏趴在船舷上,看見水底沉著數十具骨架,頸骨處都插著半截斷箭——那是朝廷密探的專用箭簇。

“當年你爹發現漕運夾帶軍械,被誣陷通匪。”老嫗摸著船板上的刻痕,“我們這些漕幫的老弟兄,護著他躲進了龍潭驛。”

沈硯秋突然指著前方:“那是驛站的燈籠!”

岸邊的古驛道旁,懸著盞褪色的氣死風燈,燈影裡站著個熟悉的身影。林夏握緊斷水刀,看見那人轉身時,腰間掛著的正是父親的那枚虎頭腰牌。

“夏兒。”那人聲音哽咽,鬢角的白發在月光下泛著銀光。

斷水刀“當啷”落地,林夏望著那張既熟悉又陌生的臉,突然想起幼時父親教她練刀時說的話:“真正的好刀,不是用來殺人的。”

驛館的油燈下,父親展開那幅完整的漕運圖。在黑風口的位置,赫然畫著處地下密室的剖麵圖。

“那些木箱裡裝的,是準備運往西北的兵器。”父親的手指重重敲在圖上,“王推官背後的人,想借漕運之便私通叛軍。”

沈硯秋突然按住腰間玉佩:“我知道是誰。”他解開玉佩的夾層,倒出半張紙條,“這是我在父親遺物裡找到的,上麵的字跡,與軍機處的密函如出一轍。”

林夏看著紙條上的“年”字,突然想起曆史課上講到的那位權傾朝野的大將軍。

三日後的重陽節,沂州城籠罩在薄霧中。林夏換上漕幫的水靠,將斷水刀藏在船槳的夾層裡。父親和沈硯秋帶著漕幫弟兄埋伏在黑風口的溶洞裡,隻等王推官的船隊經過。

當第一艘鹽船駛入峽穀時,林夏突然將船槳插入水中。斷水刀破水而出的刹那,她看見船頭站著的並非王推官,而是個穿黃馬褂的中年人,腰間的珊瑚朝珠在霧中泛著紅光。

“果然是你。”中年人撫著胡須輕笑,“林鏢頭的女兒,刀法竟比你爹還狠。”

林夏的刀停在半空。她認出這人——去年在濟南府的茶樓裡,曾見過他與鹽商頭目密談,當時他自稱是京城來的綢緞商。

“年羹堯的人,果然無處不在。”父親的聲音從溶洞裡傳來,數十支火箭同時射向鹽船。

激戰中,林夏的斷水刀劈開了貨艙的鐵鎖。當她看清箱中物事時,突然渾身冰涼——那些根本不是軍械,而是數百個貼著封條的骨灰壇,每個壇口都插著根漕幫的令牌。

“你爹以為護著這些就能保住漕幫?”黃馬褂冷笑,“朝廷要滅的,從來不是叛軍。”

斷水刀突然脫手飛出,直插黃馬褂的咽喉。林夏看著父親抱著骨灰壇痛哭的背影,終於明白那句“抽刀斷水水長流”的真正含義——有些恩怨,從來不是刀能斬斷的。

三個月後,沂州城的積雪開始融化。林夏坐在城南的茶館裡,看著沈硯秋將新刻的活字排版——那是本記錄漕運冤案的書,扉頁上印著斷水刀的圖案。

“朝廷派來的新巡撫,據說要重審鹽稅案。”沈硯秋將塊刻著“冤”字的活字放在版心,“你真的要走?”

林夏望著窗外的沂河,水麵上漂著些未融化的碎冰:“我爹說,當年參與私運的漕幫弟兄,還有人活著在江南。”她腰間的斷水刀已經換了新鞘,青布上繡著株忘憂草。

茶館外傳來一陣喧嘩,原來是百姓在焚燒年羹堯的畫像。林夏想起昨夜父親交給她的那封信,裡麵夾著半張江南漕運圖,背麵寫著“水長流處,自有歸途”。

“這把刀,你打算怎麼辦?”沈硯秋摸著斷水刀的刀柄,上麵的血漬早已被磨去,露出溫潤的木質。

林夏將刀推回給他:“留著吧。等哪天沂河的水真清了,或許我會回來看看。”

她走出茶館時,正遇上當年救過她的老獵戶。老人背著藥簍,簍裡裝著株剛采的何首烏:“丫頭,琅琊山的桃花快開了。”

林夏望著遠處的山巒,忽然想起初見沈硯秋的那個黃昏,說書人講的那段話:“所謂江湖,不過是拿得起刀,放不下心。”

斷水刀最終被沈硯秋埋在了琅琊山的瀑布下。許多年後,有人在沂州城的舊書堆裡找到本殘破的《漕運誌》,其中一頁貼著片乾枯的桃花,旁邊用朱砂寫著行小字:“水流不斷,是因源頭不止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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