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是功勳碑。”林溪月指著石碑道，“隻有為總院立下大功的弟子才能將名字刻在上麵，最頂端的是院長和兩位首席長老。你看，爹爹的名字在那裡！”她指著石碑中段的一個名字，雖然沒有金光，卻也比周圍的名字清晰許多。
雲澈注意到，功勳碑周圍有不少內門弟子正在盤膝打坐，顯然是在借助石碑散發出的靈氣修煉。廣場儘頭是一座宏偉的大殿，殿頂覆蓋著琉璃瓦，陽光下閃爍著七彩光芒，殿門上方懸掛著“問道殿”三個蒼勁有力的大字，筆鋒中蘊含著淡淡的劍意。
“問道殿是總院議事的地方，每月初一，長老們都會在這裡接見弟子，解答修行上的疑惑。”林蒼瀾邊走邊介紹，“廣場兩側是外門和內門弟子的居所，東邊是演武場，西邊是丹房和煉器房，再往深處才是親傳弟子和長老們的住處。”
沿途不時有弟子經過，見到林蒼瀾紛紛恭敬行禮。雲澈發現，這些弟子的修為果然如林蒼瀾所說——身著灰色院服的外門弟子，氣息多在鍛體境，行走時腳步沉穩，顯然肉身強橫；身著青色院服的內門弟子，則帶著聚氣境特有的玄力波動，腰間大多掛著靈石袋或功法玉簡；偶爾有幾位身著白色院服的弟子走過，氣息凝練厚重，正是凝元境的親傳弟子，路過時總會不自覺地挺直腰背，帶著幾分傲氣。
“那不是林副院長嗎？他身邊的少年是誰？”
“看服飾是新來的，氣息才聚氣七層，怎麼會跟林副院長走在一起？”
“旁邊是林溪月師姐，聽說她晉升親傳弟子了，難道這少年也是……”
竊竊私語隨著他們的腳步不斷傳來，不少目光落在雲澈身上，有好奇，有探究，也有幾分不易察覺的輕視。林溪月顯然聽到了這些議論，忍不住皺眉道：“彆理他們，總院就是這樣，隻看修為高低。等你以後展現實力，保管他們不敢再亂嚼舌根！”
雲澈淡淡一笑，並未放在心上。他的目光落在廣場東側的演武場上，那裡有上百名外門弟子正在修煉，拳風呼嘯，踢腿時竟能帶起淡淡的氣浪，顯然都修煉了上乘的鍛體功法。演武場中央的擂台上，兩名內門弟子正在比試，聚氣境的玄力碰撞在一起，發出沉悶的響聲。
“那是內門弟子的切磋擂台，每月月底會舉行排名賽，前十名能獲得額外的資源獎勵。”林蒼瀾順著他的目光望去，“親傳弟子有專門的試煉場，裡麵設有各種幻境和傀儡，對提升實戰經驗很有幫助，等你安頓好，我帶你去看看。”
穿過廣場，前方的建築漸漸稀疏，靈氣卻越發濃鬱，甚至能看到絲絲縷縷的靈霧在林間流轉。道路兩旁栽種著不少珍稀靈樹，有的結著通紅的果實，有的葉片上滴落著靈液，散發出誘人的香氣。
“這裡是內院，隻有內門弟子以上才能進入。”林蒼瀾指著不遠處一座懸浮在半空中的閣樓道，“那是藏經閣，共分三層，外門弟子隻能進入第一層，內門弟子可進第二層，親傳弟子能進第三層。閣頂那盞‘守經燈’是院長親手煉製的法器，就算是靈韻境修士也無法強行闖入。”
雲澈抬頭望去，隻見藏經閣周圍縈繞著淡淡的金光，隱約能看到無數符文在光罩上流轉，顯然布有強大的陣法。他心中微動，係統麵板上忽然彈出提示：【檢測到高階陣法波動，蘊含空間法則碎片，是否消耗100點積分值解析？】
他默默關閉了麵板，現在顯然不是研究陣法的時候。
前行片刻，林蒼瀾在一座雅致的院落前停下腳步。院門是用雷擊桃木打造的，上麵雕刻著聚靈陣紋，門框兩側種著兩株月桂樹，散發著清冽的香氣。院內有一座小巧的池塘，水麵上漂浮著幾片碧綠的蓮葉，水下隱約可見靈石閃爍的光芒——竟是一座小型聚靈池。
“這裡是親傳弟子的居所‘聽風院’，以前是一位擅長風係功法的長老住的，後來他閉關修煉，便空了出來。”林蒼瀾推開院門，“院中那座聚靈池，蘊含的靈氣比外麵濃鬱三倍，對你修複經脈有好處。屋裡的陳設都是現成的，你暫且先在此歇息。”
雲澈走進院中，發現池塘邊還放著一張石桌，周圍的石凳上鋪著柔軟的獸皮。正屋的窗台上擺著幾盆靈草，屋內的書架上整齊地擺放著十幾本功法玉簡，牆角的煉丹爐還殘留著淡淡的藥香。
“明日辰時，親傳弟子的拜師儀式會在問道殿舉行。”林蒼瀾站在院門口，語氣鄭重，“屆時總院的七位長老都會到場，你可以自行選擇心儀的師尊。這些長老雖都是靈韻境，但擅長的領域各不相同——雷長老精通雷係功法，風長老擅長身法速度，丹長老的煉丹術更是東域聞名……”
林溪月補充道：“爹爹雖是副院長，卻不能收親傳弟子，否則我肯定讓你拜入爹爹門下！不過你放心，幾位長老都很和藹，除了那位性子古怪的劍長老，其他人應該都很好相處。”
雲澈點頭道：“多謝林院長和溪月告知，我會好好準備的。”
林蒼瀾父女離開後，雲澈獨自坐在池塘邊，看著水中靈石散發的微光，指尖輕輕劃過水麵。隨著他的動作，池水中竟浮現出淡淡的劍紋，那是他劍意的顯化——在這般濃鬱的靈氣中，連劍意都變得活躍起來。
“靈韻境長老麼……”他低聲自語，眼中閃過一絲了然。係統曾提示過，靈韻境修士已能引動天地靈氣，對法則有初步的感悟，若是能得到他們的指點，對自己領悟劍意確實大有裨益。
但他心中更清楚，這些長老看重的終究是天賦與潛力。以他此刻展露的聚氣七層修為，想要得到重視，恐怕並非易事。
雲澈抬手撫過腰間的佩劍，劍鞘古樸無華，內裡卻藏著凝元巔峰的真元與大成的劍意。他望著遠處雲霧繚繞的藏經閣，嘴角勾起一抹淡笑——拜入哪位長老門下或許重要，但對擁有係統與鴻蒙體的他而言，真正的機緣，從來都掌握在自己手中。
夜漸漸深了，聽風院籠罩在淡淡的靈霧中。雲澈盤坐在聚靈池邊，開始運轉鴻蒙體的修煉法門，周圍的靈氣如潮水般湧來，在他周身形成一個巨大的靈氣漩渦。月光透過月桂樹的枝葉灑下，與靈氣交織在一起，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影，宛如一柄即將出鞘的利劍。
雪龍郡山城的第一夜，悄然流逝。而屬於雲澈的挑戰，才剛剛開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