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對啊!我們都是幫忙把屍體抬了過來。我們靠山屯的人過得窮啊!你們蓮花村你們現在都吃上了流水席,不像我們村裡的人,連飯都吃不起!”
另一個附和著,語氣裡帶著點刻意誇大的酸意。
“吃不起飯的人,咋養他們孤兒寡母?”
“人家就隻剩下了一個娃,和一個剛死了丈夫的女人,還是因為打獵被熊瞎子給坐死了,這件事情按說和林陽沒啥關係。”
有人看似講理,實則輕飄飄地推卸著責任。
“但人都死了,林陽也不差那點兒東西,給點補償也就算了!”
“是啊!反正沒多少東西,林陽給了,也就把人給打發走了。”
十幾個人在那裡輕描淡寫的說著,這些話全都是張老根教他們的。
他們這次過來可不是為了打架,而是軟刀的割肉。
林陽隻要是給了幫助,那就彆想跑了,以後肯定還會一直在找他。
這孤兒寡母會賴上林陽。
畢竟在他們靠山屯,張老根一句話就能讓他們活不下去,隻能聽張老根的話。
以後他們還會搞彆的事情,這隻是第一步。
要惡心一個人,簡直不要太容易。
隻要豁出臉去,對方根本無可奈何。
除非對方也不要臉。
此時李建華也是氣的咬牙切齒。
靠山屯的人一直往後退,人家擺明了就是事不關己,一副看熱鬨的樣子。
他看看跪在地上的孤兒寡母,又看看那些躲得遠遠的靠山屯人,隻覺得一股邪火在胸口亂竄,偏偏還不能動。
他死死的捏緊了拳頭,眼珠子都有些發紅了。
自家的寶貝大閨女和林陽婚事已經定下來了,而且也約好了時間。
到時候讓倆孩子去縣城領個證,回家辦場席,以後就是親家了。
誰曾想,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,搞出來這麼一檔子事兒來。
林大海也是臉色難看至極,攔住了想往外衝的趙桂香。
趙桂香氣得渾身發抖,指著那對母子,聲音都尖利起來:“他們靠山屯的人什麼時候過來不好,非要在今天過來?那擺明了是想要給我們家添堵!”
“咋的,他們家死了人就要賴上我們?他們為啥不去找張狗蛋!”
“當時要不是因為他自己自私自利,早點把人給抬回去,說不定人還活著呢!”
所有人都知道當時的那件事情。
可現在靠山頭人的人都承認這件事情,但就是將孤兒寡母送了過來,擺在了林陽家門口。
那具裹著破草席的屍體,散發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異味,在喜慶的氛圍裡顯得格外刺眼和陰冷。
這麼晦氣的事情,換成誰都得皺眉頭。
林陽臉上反而是露出了笑容。
趙桂香沒好氣的道:“你還能笑得出來?這都惡心到心窩子裡去了!”
林陽嘴角的笑意帶著冷意:“明顯是背後有人支招,而且是知道了,我們村要辦流水席,靠山屯的人臨時想出了這麼一個主意。”
“既然他們想要惡心咱家,還用這麼不要臉的手段,那就彆怪我不客氣。”
“我可不會和他們講什麼規矩,今天我就要讓他們知道,惡人還需惡人磨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