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陽心中猜測,張老根這麼做,很可能就是為了抹掉過去的蛛絲馬跡。
孤兒寡母沒了,就沒人能證明當初是他張老根在背後搗鬼。
沒了人證,他不但能矢口否認,甚至可能倒打一耙。
這老東西悄無聲息地布了局,估計也沒想到他林陽會來攪局。
劉主任此刻麵沉如鐵。
如果真如林陽所說,那簡直發生了性質極其惡劣的事情。
鄉裡的先進評選不僅泡湯,他還指望更進一步也成了奢望。
出了這種醜事,彆說晉升,能不挨處分就是萬幸。
他咬牙切齒地命令道:“把張老根給我叫過來。”
隨即他又對林陽說道:“陽子,咱們再去那兩戶家裡看看。”
“好。”林陽點了點頭回應道。
他心裡已有定論,隻待證實。
等公安同誌一到,深挖下去,張老根這夥人就完了。
能除掉這些賊心不死,心腸歹毒的家夥,對他百利無害。
俗話說得好,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。
他與張老根的梁子已經結下,這家夥必然處心積慮找機會對付自己。
索性就借著這次機會,徹底除掉這個禍害!
靠山屯的人原本聚集在村口,準備拖家帶口去鄉裡躲災,順便要說法。
他們聽信了張狗蛋的忽悠,抱著法不責眾的僥幸心理,以為到了鄉裡起碼能給安排住處,興許還能混頓飽飯。
等到為禍鄉裡的畜生被徹底解決了,然後再回來。
沒成想,林陽一來,三言兩語就推翻了之前的說法。
此刻,他們也迫切的想要弄明白,村裡究竟有沒有老虎為禍。
若是沒有,一切都是老張家的算計,那全屯子人的怒火,非把張家扒皮抽筋不可!
林陽來到孤兒寡母的院門前,蹲下身仔細查看門板和地上的痕跡。
凍土上的腳印雜亂模糊,像是被人刻意反複踩踏抹平過。
隻有門板上幾道深淺不一的抓痕還算清晰。
他伸出凍得微紅的手指,仔細丈量爪印的間距,勾勒形狀,眉頭越鎖越緊。
劉主任屏住呼吸,聲音放得很輕,仿佛怕驚擾了什麼,湊到他身旁詢問道:“陽子,看出門道了嗎?真是老虎乾的?”
林陽站起身,搖了搖頭,指著門板:“現場的痕跡都被破壞了,就這門板上還算清楚。”
“您仔細看,這爪印的大小和形狀,頂多是狼爪子留下的。爪尖間距太窄,趾印也不夠厚實有力,絕不可能是猛虎。”
他抬腳用力踹了踹老舊的門板,木頭發出沉悶的呻吟,口裡繼續說道,語氣不容置疑:
“真見過老虎的都知道,那大牲口塊頭嚇人,一爪子下去這門早稀碎了,絕不是現在這樣。”
“我堅持之前的判斷,這就是人為做的假象!所以靠山屯發生的命案另有蹊蹺,是人禍。”
張老根恰在這時被帶來,他縮著脖子,遠遠瞧見林陽和劉主任杵在那兒,心就直往下沉,臉上的皺紋繃得像牛皮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