醃肉是好,可不夠分量。
他心思一動,意識沉入腦海深處那片獨屬於他的奇異“空間”中。
意念微動,手裡便多了一條鮮活時被收拾得乾乾淨淨,此刻卻保持著最完美狀態的大鯉魚!
緊接著,處理好的麅子肋排、冬天珍貴的酸菜……一樣樣平時難得的東西憑空出現。
既然來了貴客,要做就得做點硬菜!
他記得爹提過一嘴,指導員是湘西那片的人,能吃辣。
廚房裡的香味很快霸道地彌漫開來。
水煮魚的麻辣鮮香勾魂攝魄,麅子肋排在老柴火鍋裡咕嘟咕嘟作響,濃鬱的肉香裹著醬料味飄出老遠。
趙桂香連圍裙都忘了摘,急匆匆推開了院門,看著廚房裡忙碌的兒子,臉上帶著鄉裡婦女特有的急切和好奇:
“陽子!咱家來了啥貴客?村口你李嬸說得玄乎,說是坐那鐵甲王八來的?真是你爹的朋友?俺咋從沒聽他提過有這一號能耐人?”
林陽一邊麻利地片著魚肉,一邊簡單把經過說了,隱晦地暗示了那張醫療單的“重要性”。
趙桂香第一個關心的卻是兒子的身體:“啥?肋巴骨裂了縫兒?要緊不?哎呀你這孩子……”
她急忙上前要查看。
林陽趕緊側身躲開老娘的手,壓低聲音,神色極其鄭重:
“娘,真沒事兒!就是讓顧醫生寫嚴重點,好把張老根父子倆徹底按死在那笆籬子裡頭。”
“這事關重大,您嘴上可千萬把住門,誰都不能說!我爹……爹他要是高興喝多了,這嘴可就沒個把門的了。”
趙桂香立刻反應過來,臉色一正,使勁點頭。
關乎兒子的事,那就是天大的事,守口如瓶那是必須的!
林陽催促道:“娘,您快進去吧!來的可是貴客,您這主家婆娘不露麵咋行?”
“廚房這兒交給我,您看著他們喝,彆讓爹……還有鄭伯伯,喝暈頭了。”
他最擔心的還是那壇子泡酒的後勁兒。
屋裡的氣氛已經熱絡得像燒開的鍋。
水煮魚、燉麅子排、酸菜肉……
一碗碗硬菜端上桌,酒也斟滿了粗瓷碗。
鄭百川端詳著碗裡琥珀色的酒液,鼻子湊近了聞聞,臉上泛起真切的暖意。
當他幾口熱辣滾燙的水煮魚片下肚,更是眉眼舒展:
“嗯!是這個味兒!陽子這手藝,比省城那些大館子也不差!”
林大海被誇兒子,笑得比喝了蜜還甜,隻是臉上那道當年被流彈劃破留下的疤痕,隨著笑容扯動,顯得有些生硬。
林陽給自己也拿了個碗,剛坐下。
鄭百川就把自己的酒碗推了過來,眼神裡帶著長輩的殷切和一種不容拒絕的豪氣:
“陽子!你也彆乾坐著,陪伯伯和你爹走一個!大小夥子快娶媳婦的人了,喝點酒算啥?活活血氣!”
林陽看著那碗裡晃晃蕩蕩、泛著濃鬱藥香的酒漿,頭皮有點發麻,臉上立刻堆起苦笑告饒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