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子,猜得不錯的話,他們是奔後山那條老路去了。你要的家夥,我讓人給你弄來了。”
他示意了一下旁邊地上那挺散發著冰冷寒光的重機槍。
“周愛民那小子拍著胸脯跟我說,你小子能扛著這六十多公斤的鐵疙瘩滿山躥跳如履平地。你跟著我這一隊。”
鄭百川用力拍了拍那冰涼沉重的槍身,眼神中是毫不掩飾的欣賞。
“扛得動這鐵家夥,還能讓它聽你使喚的,除了你,這片大山裡找不出第二個。今天,你就是我的最強攻擊手!”
一股滾燙的熱流湧上林陽心頭,他重重地點頭。
也好!
斬草需除根。
隻有將毒瘤連根拔起,徹底挖淨,親人才能真正平安。
留下隱患,才是懸在至親頭上那柄不知何時落下的利劍。
沒等多久,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沉重的喘息聲傳來。
一名前去搜捕的戰士飛奔而回報告情況。
那幾個街溜子的家裡被翻了個底朝天,人早已杳無蹤跡。
卻在陰暗汙穢的地窖深處,翻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物證。
幾把樣式古怪,沾染著乾涸暗褐色血跡的刀具!
那烏黑的血跡散發著濃重的腥氣。
證據確鑿!
禍害青龍河的血案,就是這幾個喪心病狂的畜生乾的!
老獵人王老栓默默撥開人群走了出來,他身後跟著幾條精神抖擻的獵狗。
領頭的一條青灰色狼犬骨架粗大,眼神凶悍,正是方圓幾十裡有名的狗王,外號“抬頭香”。
出了名的鼻尖似刀,性子如火。
一名戰士迅速從懷裡掏出剛從那幾個街溜子家裡搜出的貼身舊衣,遞到“抬頭香”的鼻端。
“抬頭香”翕動著濕潤漆黑的鼻頭,低沉地發出幾聲短促有力的“呼嚕”聲,猛然抬頭。
喉嚨裡一聲低沉的咆哮尚未消散,強壯的後肢已然發力蹬地,矯健的身軀如一道離弦的青灰色利箭,閃電般朝著寂靜的山林深處激射而去!
鄭百川沉穩地立在場中央,並未親自追去。
年紀和職責所限,這種長途奔襲已非其所長。
他將追擊尖刀的責任全權賦予了林陽。
林陽成為了這支精悍小隊的臨時指揮官。
十幾名跟隨鄭百川而來的百戰老兵,此刻都成為林陽掌下的悍卒。
隊員們紛紛端起八一杠。
唯有林陽,將粗硬的黃銅子彈鏈,一條條交叉纏繞在寬闊的胸膛與肩膀之上。
然後彎下腰,低喝一聲,肌肉僨張,將那挺冰冷沉重的12.7毫米高射機槍穩穩扛在了肩頭。
巨大的重量仿佛被他無視,他的步履反而比徒手的隊員更加迅捷輕快。
他如履平地般緊隨在狼青之後,翻躍溝壑,健步如飛,厚厚的積雪在他腳下仿佛化作了坦途。
後麵十幾名身經百戰、筋骨剛強的老兵,拚儘全力,甚至顧不上喘息,才能勉強跟上林陽的腳步。
個個跑得麵紅耳赤,汗氣蒸騰。
出發前眼中那份屬於精銳老兵的冷硬與審視,此時早已被深重的驚訝和由衷的敬畏取代。
隊伍裡隻認一個硬道理——真本事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