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讓你一輩子背上這口拉後腿、害大事、見死不救的黑鍋!看你還有沒有臉在部隊混!”
林陽心底冷笑。
這瘋子臨死前還妄圖挖坑埋人!
他猛地吸了一口冰冷刺骨的空氣,聲音異常平穩地響起,不帶一絲波瀾:
“張二虎,收起你那點小心思吧。你真當我三歲娃娃好騙?不就想把我哄近前,一槍打死拉個墊背嗎?”
他毫不掩飾地對著地上啐了一口唾沫:“我過來,你就真能乖乖把名單交出來?”
“呸!你這種人渣!連自己命都不要了,還指望你有啥信用?!”
“不就是想多拉一個下去陪你一起死嗎?黃泉路上好有個人挨你罵?”
就在話音落地的刹那,林陽抵著沉重槍身的肩窩,極其細微但精準無比地調整了一個難以察覺的角度。
視線中,那個代表張二虎左肩關節的致命紅點,驟然無比清晰地亮起。
這個距離,這個角度,彆人用高射機槍絕無可能做到生擒。
但他不一樣!
林陽那句點破張二虎心思的話,清晰地傳入每一位老兵的耳中。
所有人心頭雪亮。
這毫無疑問是張二虎臨死也要拉一個墊背的惡毒詭計!
真要按他說的走過去,九成九是名單拿不到,人也要被他一槍撂倒。
這瘋子鐵了心要拉林陽同歸於儘!
戰士們心如火燎,恨不能立刻撲上去將這瘋子撕碎。
卻又怕一絲動作引得他狗急跳牆,食指一動一切便徹底完蛋。
所有人都感覺胸腔憋悶得快要炸開。
就在這千鈞一發,呼吸幾乎停滯的氣氛凝固之時。
林陽的聲音再度響起,平和中蘊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凜然氣勢:
“張二虎,以前在山上,聽人講過一種槍法沒有?”
“你我之間,隔著這一千兩百多米!老子手裡這挺重家夥,要打斷你一條胳膊,兩槍綽綽有餘!”
“聽著,這是老子給你最後的機會!現在!把槍扔了!舉手投降!把你那點破事交代乾淨!”
“看在你知罪的份上,至少還能保住你兩條胳膊!下半輩子好歹還能動彈動彈!要是再耍花腔……”
張二虎極度不屑地從鼻腔裡哼出嗤聲,槍口在喉嚨處頂得更深,扭曲地嘲諷起來:
“老子死都不怕了,還怕缺胳膊少腿?林陽!你他媽的嚇傻了說胡話呢?”
那根扣在扳機上的手指,也因為極度的緊張和憤怒而微微顫抖,隨時可能落下。
林陽的聲音如同斬斷寒冰的快刀,平靜而決絕:
“行,你骨頭硬。”
他話音未落,肩頭那沉重冰冷的高射機槍已然發出一聲輕微的機件調整聲,鎖定了目標。
張二虎眼前隻有模糊的人影晃動。
一千兩百米?
他有自知之明,憑自己手裡這把老舊的“水連珠”,在這個距離根本打不中對方要害。
就算走大運蹭到一下,這麼遠也難說致命。
他認定了林陽是在耍花招拖延時間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