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個小時過後……
鹿涼僅用了數十手,盤麵就已經領先了30目開外。
麥克不太會判斷局勢,就算是點過了目,卻誤以為隻是落後了10目棋左右,認為這一局棋還完全能繼續。
當然,這也是業餘棋手的慣性思維了,通常隻會判斷現有的目數。
並不會去計算有可能形成目數的棋形,更不會揣摩邊邊角角的官子交界點,輪到收官階段時會不會成為對方的先手官子。
直至中盤結束,臨近收官階段。
可棋行至此,麥克又經過了一輪點目,卻突然變得有些動搖。
“什麼……”
“怎麼突然就落後30多目了?”
麥克失望的低下了頭,他也算是認知到了與頂尖職業的差距,便擲下兩子認輸了。
鹿涼也還算有禮貌的點了點頭:“多謝指教。”
【神速·鹿涼執黑中盤勝,成功拿下小組賽的第一分】
直播間的評論區內,眾人並不意外。
“神速這就贏了啊。”
“沒意思,這第一輪的對手實在是太弱了。”
“散了吧,去看國手的對弈去了。”
鹿涼收拾完了棋子,他在起身之時,順便瞄了一眼國手的對弈。
國手·施月刑執黑戰李世賀九段。
他們這一局棋下的相當焦灼,臨近午休的封盤時間,卻也才剛剛進入中盤。
鹿涼沉思道:“這兩人下的都很保守啊,這一局棋,大概率是要在中盤就開始讀秒了。”
自己這一局結束的很快……
但彆人到午休封盤時間,估計大多數連中盤都下不完。
鹿涼在賽場內遊蕩了一會兒,看看有沒有局麵比較輕鬆,等會能喊出去一起吃個午飯的熟人。
王座小姐的局麵,倒是占據了上風。
但不破跟商宮穎九段的棋局,同樣是在激烈的混戰之中。
不過,當鹿涼看到一局棋盤時,很快就停下了腳步,心中一震:“這一局棋,又是個什麼玩意?”
這一局棋的四個角,居然全都是明目張膽的騙招!!!
在應氏杯棋王戰裡,竟然能下出來這種東西?
鹿涼心中帶著一絲茫然,看向了棋桌前的名牌。
【法國棋手代表·安娜】
【職業九段·五色桃】
“五色九段,是個先前沒聽說過的櫻國九段啊。”
“但是,這也太誇張了,居然連十八目半都走出來了……”
被騙招陰成這樣,安娜露出一副懷疑人生的表情,她的眼裡都快要流出來小珍珠了。
她完全沒想到,自己在職業九段的麵前,竟是這般不堪!
不一會兒,就在鹿涼觀戰之時,五色九段也抬起頭來,帶著一絲淡笑的目光看向了鹿涼。
“嗬嗬,這位就是新的神速啊。”
五色九段的眼神中,流露著一抹興奮。
他正在與安娜下棋,心中的思緒卻已經全都飄到這位神速的身上了。
五色心想著:“如果能有跟神速對弈的機會,說不定就可以試著摸清,他那與尋常棋手截然不同的棋理了。”
與守舊的本因坊一脈截然不同,五色九段作為前任碁聖,更被譽為曆屆最強的碁聖,他就是因為看不慣棋壇的保守,才會在三年前放棄碁聖之位,留洋讀書。
但是,看到這位甚至可以用“美”來形容的青年,他的笑容倒是讓鹿涼的心中泛起了一絲惡寒。
因為出身蓉城,哪怕對方不是寸頭白襪絡腮胡,鹿涼也會保持警惕,生怕自己是被男酮盯上了。
鹿涼不再觀戰,匆匆離去。
“嗯……?”
“這位神速,對我有什麼意見嗎?”
“我剛才那個笑容,應該沒什麼惡意吧?”
這下子,倒是換成五色九段有點兒摸不著頭腦了。
不多時,鹿涼還是停在了天元小姐與赤星陽子九段的棋局前,在鹿涼的眼裡……赤星九段的棋力,可能比李世賀九段還要更強一籌。
但意外的是……
她跟天元的對弈,卻完全呈現出了一邊倒的局麵!
天元閉合著雙目,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。
她的計時器還有一個小時的時間,幾乎還沒怎麼發力,就讓赤星九段束手無策,一臉掙紮煎熬的樣子。
不得不說,天元小姐能在十番棋上與名人戰平,這種棋力帶給其它棋手的心理壓力,還是太大了。
“啪嗒,啪嗒,啪嗒。”
馬上就要臨近封盤時間,又堅持了幾手棋過後,因大龍被屠,赤星陽子也沒有了繼續掙紮的想法。
“我認輸了。”
“多謝指教。”
天元小姐等待著赤星陽子收拾完黑棋,這才後手將棋盤上殘留的白子,一把攬入了棋盒之中。
當她拄著放在棋桌邊緣的拐杖,站起身來之時。
鹿涼輕聲道:“天元小姐,恭喜你。”
天元小姐撩起一縷長發,輕柔的說道:“神速,這裡的椅子有點重,就拜托你扶我一下了。”
鹿涼這才拉開了天元的椅子,並主動攙扶起了她的纖纖玉手。
然而,就在鹿涼初次觸碰到天元的手臂時,他的思緒竟不由自主的飄回了,一個多月前的那晚。
這個肌膚的溫度和柔軟度,簡直就像是……
一個多月前,那翻雲覆雨的瘋狂一晚……
畢竟,虞奈學妹之後的表現,實在讓鹿涼找不回那一晚的感覺了。
想到這裡,鹿涼就看向了天元小姐頭頂,那編織著可愛圓環的古風垂桂簪。
他迫切的想要確認一下,便毫無征兆的伸手拉了一下天元的頭發。
這個質感……
的確跟那晚上一樣!!!!
“啊!”
“你乾嘛啊?”
天元有點兒懵懵的。
可緊接著,隻聽鹿涼旁敲側擊的小聲問道:“天元小姐,當初十番棋的那幾個晚上,你睡覺的質量,應該沒什麼問題吧?”
天元:“……”
她瞬間明白,自己可能已經被鹿涼懷疑了。
決不能承認!!
那種事情一旦暴露,自己的人生就要完蛋了。
天元暗中深吸了一口氣,故作冷靜的說道:“嗯,你們莫氏道場準備的很周到,我睡得很安心。”
“鹿涼,你問這個乾什麼?”
“沒什麼。”
鹿涼欲言又止,就算他心中再怎麼懷疑,也不能問天元小姐是不是跟自己有過一番雲雨吧?
那完全就是犯罪級彆的黃謠了。
可不多時,隨著天元小姐的嬌軀抖了幾下,竟是有些孱弱的抱住了鹿涼的胳膊。
畢竟,光是被迫去回憶那晚的光景,她就止不住的有些腿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