馬天祿發出淒厲到不似人聲的慘嚎!
血珠子瞬間化為飛灰。
他身上皮開肉綻,焦黑一片。
整個人被狠狠劈飛出去,重重撞在天台邊緣的護欄上。
黑煙直冒,生死不知。
而江銜月,在發出這搏命一擊後。
她身體一晃,再也支撐不住。
眼前一黑,直挺挺地向後倒去。
“江月!”
龔逢吉終於能動了,連滾爬爬地撲過去。
懸浮在空中的林秀琴,似乎也被這至陽雷霆的餘威震懾。
翻騰的怨氣變得紊亂而稀薄,身影都虛幻了幾分。
“不許動!舉起手來!”
“放下武器!”
雜亂的腳步聲和厲喝聲終於響起。
傅寒聲帶著大批全副武裝的特警和中心行動隊員,終於衝上了天台。
無數槍口和靈能武器,瞬間鎖定了焦黑冒煙的馬天祿和狀態不穩的林秀琴。
混亂中,誰也沒注意到。
那個看似重傷瀕死的馬天祿,焦黑的手指極其微弱地動了一下。
捏碎了藏在袖口裡最後一枚不起眼的灰色符石。
他焦黑開裂的嘴唇無聲地翕動了一下。
“嗬……冥主出世……”
“……我們……後會有期……”
隨即,他頭一歪,徹底不動了,仿佛真的死去。
天台之上,塵埃落定。
邪修伏誅,煞級怨靈核心被控製。
向媛媛站在天台入口,看著被特警包圍的現場,目光掃過馬天祿焦黑的屍體上。
最後落在那枚被葉飛失手掉在地上的手機上,屏幕已經碎裂。
……
巨大的屏幕上,那中斷直播前的最後畫麵被反複播放、放大、逐幀分析。
“嘖嘖嘖……”
一個穿著道袍的年輕男人說。
“以精血壽元為引,引九天玄雷……好霸道的禁術,好狠絕的心性。”
“這女人……不簡單啊,裴總。”
他轉頭看向書桌後。
寬大的紫檀木書桌後,裴忌靠坐在高背椅中。
室內光線昏暗,隻有屏幕的光芒映亮了他冷硬的下頜和緊抿的薄唇。
屏幕上,那道引雷的赤金光芒再次爆發,照亮了整個定格畫麵。
這張在強光下模糊卻帶著驚人熟悉感的臉,瞬間與他腦海中另麵孔產生了強烈的重疊感。
像……
好像。
那段被他強製遺忘卻越來越清晰的記憶,又猛地撞入腦海。
雙唇相觸的奇異觸感,唇齒間洶湧的力量……
更可怕的是,他竟然沒有一丁點的排斥。
自從上次病房的那個吻後,他便以工作的借口在公司住下了。
他不知道該怎麼麵對這位契約妻子。
那位……他生生世世都以命相護的女人。
“怎麼,裴總你認識?”
馮庸敏銳地察覺到裴忌的異常。
裴忌搖頭:“不。”
馮庸打趣:“說起來,這些天你都找借口不回家,就是因為你那個糾纏了八世的妻子吧?”
他嘖嘖稱奇:“八世都甘願為她赴死,你倆還真是真愛。”
裴忌眉頭皺得更緊了。
怎麼可能。
那女人語言粗俗,大大咧咧,怎麼可能是他喜歡的類型。
更何況,她還滿嘴謊言虛情假意,嘴上說著喜歡,這麼多天卻連一通電話都沒打。
“能不能查出直播中這個女人是誰?”
裴忌不想在私人問題上過多停留。
“我儘量。”馮庸說,“自從‘那位’被封印後,已經很久都沒鬨出這麼大動靜了。”
“先是雁山開發區,現在又是金鼎……我懷疑,這背後是同一批勢力。”
“說不定,和給你下咒的那批人,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。”
“要真是這樣……”裴忌垂下眼睫,嘴角掛著一絲冷笑,“那A市的天,很快就要變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