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猴兒一身金毛,比我養的那些猴子都要好看,我很想要過來。”
“他答應給我,但要我替他辦一件事。”
說到這裡,紀瑄抬頭看了眼馮清歲。
“他說他對紀大夫人愛慕已久,一腔衷情無處可訴,又不好約她出來,希望我能幫他約到彆苑,讓他和紀大夫人見上一麵。”
“胡鬨!”
壽陽公主厲聲嗬斥。
“就為了一隻金絲猴,你就乾起拉皮條這種事?你的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嗎!”
紀瑄漲紅了臉:“我、我沒想那麼多,那猴子太好看了……就按他說的,誰也沒告訴,來彆苑後,就遣了仆從去找紀大夫人。”
“沒想到紀大夫人剛來我這院裡,就有幾個刺客闖進來,要殺了我,是紀大夫人的丫鬟將我救下的……”
壽陽公主恨不得抽他一頓。
“我給你的侍衛呢?你也聽他的,遣到彆處了?”
紀瑄把頭埋到胸口:“嗯……我讓他們去後山打獵了。”
壽陽公主:“……”
“我怎麼養了你這麼個蠢貨!”
她將紀瑄狠狠罵了一頓,而後跟馮清歲道歉:“對不起,我教子無方,差點連累了你,多虧你警醒,不然……”
馮清歲微微一笑:“我受點誣陷倒是不打緊,方才若是沒趕上,瑄公子可就……魏二公子也未免太不將皇室放在眼裡了,便是要栽贓陷害我,也不該拿瑄公子的性命來設局。”
壽陽公主神情一肅。
“是啊,誰給他的膽子,竟連我的兒子都敢動!”
她當即命人搜尋魏二。
魏二自以為設了個天衣無縫的死局,正得意洋洋地在包下的花魁那裡吃酒。
“這會紀長卿那位寡嫂已經趕到壽陽公主的彆苑了,隻要紀瑄和他的仆從一死,紀長卿的寡嫂就成了凶手。”
“以壽陽公主的護犢子脾性,定會咬著紀長卿和他那位寡嫂不放,母老虎發起瘋來,可是不見血不罷休的。”
想到這,他笑容滿麵地將花魁攬入懷裡。
“今兒好好陪爺樂一樂。”
花魁嗔笑,正要說話,房門被用力撞開。
魏二憤怒抬頭:“誰敢擾爺的雅興!”
映入眼簾的卻是穿著統一服飾的幾個侍衛。
認出是壽陽公主府的人,他心中微驚,但很快鎮定下來。
想必是紀瑄已死,壽陽公主要殺了那些猴子給他陪葬,大概知道紀瑄想要他這裡的金絲猴,來問他要猴子的。
“是瑄公子找我嗎?”他揚起笑臉,“是不是為了那隻猴……”
話未說完,領頭侍衛就抽出長刀,橫劈過來。
他隻覺脖頸一痛,而後天旋地轉,一具無頭屍身映入眼簾。
花魁發出尖銳驚叫,暈厥在地。
皇帝又拖朝了。
紀長卿感受著勤政殿裡漸漸暗淡的光線,神思開始出走。
那小騙子如今在做什麼?應該遛狗回來了吧,那條大黑狗日子可真舒服,每天吃了睡,睡了吃,下午還能出去散步曬太陽。
哪像他,一天到晚不是在勤政殿,就是在官署,沒一刻閒過。
真是人不如狗。
一道細碎的腳步聲打斷了他的碎碎念。
秉筆太監鄭公公走到皇帝身邊,悄聲說了什麼,皇帝擰起眉頭,而後對群臣道:“明日再議。”
紀長卿長舒了口氣,正要恭送皇帝。
卻聽皇帝道:“紀卿留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