馮清歲抬頭,隻見前方幾個衣裘著錦的少年郎騎在馬上,揮著馬球杆,將那條卷毛狗圍在中央,當馬球擊打。
大黑狗如離弦之箭般衝過去,將卷毛狗護在身後,衝少年郎吠叫。
“喲,居然又來了一個‘球’,還挺凶。”
“老規矩,誰先打死算誰得籌。”
“小心彆被它咬到馬腿,馬發瘋又踩死人就麻煩了。”
“怕什麼,有盧少在,什麼事擺不平?”
……
幾人齊齊揮杆,朝大黑狗和卷毛狗打去。
剛揮到一半,手腕一陣劇痛,球杆從手中滑落。
大黑狗趁機帶著卷毛狗衝出包圍圈,跑到馮清歲和五花身側,狠狠瞪著這幾人。
發現自己手腕遭了石擊後,幾個少年郎不約而同轉身,卻隻看見馮清歲和五花兩個女子,不由錯愕。
“誰扔的石頭?不會是這兩個娘們吧?”
環視一圈,發現行人都避得遠遠的,隻有這兩個女子淡定站著,而那兩條狗又緊跟著她們,這才確定下來。
“臭娘們!”
騎著一匹黑馬的紅衣少年投來陰鷙目光。
“敢擾小爺教訓孽畜?知道小爺是什麼人嗎!”
馮清歲淡淡道:“我隻看到幾個畜生不如的東西在亂揮球杆,不曾看見什麼人。”
少年勃然大怒:“就憑你們,也敢羞辱小爺?都給我上!打死算我的!”
其他少年聞言,紛紛彎腰撿起球杆,縱馬奔向馮清歲兩人。
圍觀之人目露驚恐。
仿佛下一瞬就會看到這對主仆頭破血流,香消玉殞。
卻見那個丫鬟一頭迎上去,抓住球杆,將幾個少年郎一一拽下馬。
這幾人重重摔落地,又被亂馬踩,差點沒了一條命。
紅衣少年斷了一條腿。
他吐出一口血,陰森森地盯著馮清歲:“你知道我是誰嗎!”
“你就是皇子皇孫,”馮清歲麵無表情,“當街行凶,也要付出代價。”
說完讓圍觀之人幫忙報了官。
東城兵馬司的衙差趕來,聽完原委,一臉頭疼地將幾個少年郎綁回衙門。
一進衙門,就把幾人放了。
沒辦法,誰讓這位紅衣少年是自家指揮使的兒子。
“三少,”他對紅衣少年道,“打狗還得看主人,您平時打打流浪狗就算了,怎麼還打到人家抄家丞相的長嫂頭上?”
紅衣少年心裡冷笑,抄家丞相又如何?不過是陛下的一條狗,怎麼就打不得了?
先前那位禮部侍郎,不也才華橫溢,深受陛下器重,結果呢?
他二姐三兩句話,就讓他進了大牢,死在牢裡。
這臭娘們斷了他一條腿,他絕不輕饒!
“我要她死!”
他把平時相熟的幾個衙差喚了過來,密語了一番。
衙差們麵露驚恐。
“三少,使不得,使不得呀,紀相不是我們招惹得起的。”
他沉下臉。
“你們惹不起他,就惹得起我嗎?”
衙差們愁眉苦臉。
“放心,我隻是讓她長點教訓罷了。”
“……好吧。”
馮清歲將卷毛狗帶回府後,發現它內傷十分嚴重,沉著臉給它調了藥。
卷毛狗一聲不吭,乖乖吃藥。
等它睡過去,馮清歲聽了五花查來的消息,得知那紅衣少年就是當初陷害姐夫大不敬的盧昭儀的三弟,臉色又沉了幾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