難道他們不怕被唾沫星子淹死?
不怕宗硯棠以後見不了人?
那位明明說隻要使出這一招,宗家人肯定會將宗硯棠許給她兒子的。
但想到眾多義憤填膺聲援她的圍觀者,她又定下心來。
不管如何,宗硯棠的名聲已毀,日後除了她兒子,誰也嫁不成了,她大可以等著宗家人上門。
剛要繼續控訴,身後突然響起一道尖酸的聲音:“我說今兒怎麼不見陰公子去我們樓裡呢,原來是跑彆人家躺屍訛詐來了。”
她猛然轉頭,看向塗脂抹粉、穿紅著綠、活像青樓老鴇的微胖婦人。
“你是何人?”
她厲聲道。
“我兒根本不認識你,休在這胡說八道。”
“我胡說八道?”
微胖婦人走到她身側。
“你手裡拿的這塊玉佩還是我們纖纖姑娘贈給你兒子的呢。”
“你兒子可真是個人才,騙光我們纖纖的贖身錢不說,還把纖纖給他的定情信物說成是將軍府姑娘給他的,這等瞎編亂造的本事,媽媽我都甘拜下風。”
圍觀人群嘩然。
“原來不是和宗三小姐兩情相悅,而是和青樓姑娘?”
“我就說將軍府姑娘的眼光不可能差成這樣。”
仇氏勃然大怒:“我兒子從來不去青樓,不認識什麼纖纖姑娘,你認錯人了!”
“就你兒子這副油儘燈枯的腎虧模樣,我能認錯人?”
微胖婦人冷笑。
“他身上有幾顆痣,我們纖纖都一清二楚,早就和我說過了。”
“不信你除了他的褲子,給大夥看看,他命根子那裡是不是有三顆痣。”
仇氏:“!!!”
她瘋了才當街給兒子脫褲自證。
“你是宗家找來的是不是?”
她忽而醒悟。
“你以為你往我兒子身上潑臟水,就能替宗家人洗白名聲?”
“做夢!”
“你就是搬出一千個纖纖姑娘,也掩蓋不了宗家忘恩負義、仗勢欺人的事實!”
“宗家人跟我有什麼關係?”
微胖婦人哂笑。
“我來這裡,是為了拿回我們樓裡姑娘的血汗錢和首飾。你們母子連妓子的錢都坑,真夠不要臉的。”
“再者,說到忘恩負義,誰能比得過你們母子?”
“陰公子在我們樓裡喝多了,可沒少說你們家的事。”
“你那個亡夫,被細作迷昏頭,泄露軍機,若非宗大將軍及時察覺,怕是要被他坑得全軍覆沒。”
“宗大將軍念在他不是有意為之,隻按軍法處置了他,沒讓你們連坐。”
“見你們孤兒寡母日子艱難,還讓府裡時不時周濟,沒想到好心沒好報,反倒養出兩頭白眼狼來。”
“換做我是宗家,早就將你們母子送官府去,讓官府把你們流放到邊境贖罪,哪裡會讓你們在這狂吠亂叫。”
仇氏臉色驟變。
“你說誰泄露軍機?我丈夫是為救宗大將軍死的!你敢造謠汙蔑他,信不信我去衙門告你!”
微胖婦人輕笑:“我來這之前,已經去衙門報過案了,想來差爺馬上就到,咱們到衙門好好說道說道。”
音落,一行衙差擠開人群,走到仇氏跟前。
“仇眉,陰施,有人告你們詐騙財物,跟我們去衙門走一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