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官職呢?”
紀長卿擰眉:“做菜的有官職,吃菜的沒有,但是……”
他覺得不能看這個,小狐狸從來就不曾敬畏過身份地位這種東西。
上官牧一攤手:“這不就結了?一個當官的,一個白身,當官的做菜給白身吃,白身還能不敬著?”
紀長卿:“……”
“算了,跟你說不明白。”
上官牧忽而明白了什麼:“你那做菜的朋友不希望吃菜那人敬著他?”
紀長卿頷首。
“那就難辦了。”上官牧歎道,“聯姻講究門當戶對,其實交友也差不多,身份地位相差太遠的人,很難推心置腹。”
“畢竟世間像我這樣,身居下位還能承受上位朋友毒舌的人,實屬鳳毛麟角。”
紀長卿:“……”
他到底哪裡想不開,來找這人探討?
某知味人渾然不知有人在為她的極力捧場煩惱,正陪戚氏去白雲寺燒香。
因許久沒吃這裡的素齋,她們燒完香,在這用了午膳。
而後才踏上返程。
戚氏有點犯困,在車上睡了過去。
馮清歲邊喝茶邊看話本子,倒也不覺無聊。
行程將半,驢車忽然停了下來。
她掀開車簾,隻見大奔前方站了兩個穿著追緝司服飾的人,正張手攔路。
其中一人走到車窗邊,從懷裡取出身份令牌,亮給她看。
“有劫匪逃竄至此,前路已封,麻煩幾位先去右前方的棲雲觀歇息,等我們抓到劫匪,解封道路,會派人通知。”
追緝司令牌是特製的,馮清歲曾見過,和這人手裡的令牌一樣。
她點頭道好。
五花隨即轉道去棲雲觀。
戚氏醒了過來,眼裡露出幾分憂慮:“這裡到處都是山,可不好抓人。”
馮清歲寬慰道:“二爺有派人暗中護衛我們,便是遇上劫匪,我們也不怕。”
戚氏雙手合十。
“但願彆碰上才好。”
驢車走了大概一刻鐘,到了棲雲觀。
棲雲觀規模不大,隻有五進,觀周圍種滿了李樹。
觀前停了一輛馬車,應是和他們一樣,被追緝司攔下的路人。
馮清歲扶著戚氏下了車,正要進觀,卻見馬車車簾掀開,露出一張似曾相識的臉龐。
“紀老夫人,紀大夫人,真巧,我們又見麵了。”
馮清歲在腦海搜尋了片刻,方想起這是曾在太和苑見過的符五小姐。
紀長卿提醒她要當心的人。
她眼眸微眯。
開始懷疑方才那人讓她們轉道的目的。
戚氏不知符五所為,聞言回道:“是挺巧。符小姐也是從白雲寺燒香回來?倒是不曾在寺裡碰見。”
符若渝從車上下來,笑道:“我是專程來棲雲觀的。最近府裡不太平,我娘讓我來請道長做個法事。”
戚氏想起符家被奪爵之事,心裡一咯噔。
奪爵抄家這種事,向來是她那兒子領命而為,符家的事大概也不例外。
符小姐心裡還不知如何記恨自家兒子呢。
便不再說話。
符若渝微微一笑,帶著丫鬟往觀門走去。
馮清歲心中起疑,自然不願逗留,對戚氏道:“娘,劫匪說不定已經落網,我們折回大路吧。”
戚氏道好。
兩人轉身欲上車,身後突然響起驚叫聲:“那是什麼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