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再溫良恭順,不再信賴家人,不再有商有量。
而是桀驁不馴,叛逆不羈,寧願依靠彆有用心之人,也不願依靠他這個二哥。
是她受趙必翔虐待時,他一無所知,沒能幫她的緣故?
還是馮氏蠱惑了她?
他不得而知。
但他想弄明白。
她身邊有高手保護,用不上他,他留在清泉鎮也無濟於事,不如回京好好查一查馮氏。
收回視線後,他走出客棧房間,下樓上車,踏上歸程。
在他抵京之時,有人也抵達了自己的目的地。
“麻煩通報一下,我叫畢月兒,是你們老夫人的表侄女。”
紀府大門前,一個瓜子臉的年輕姑娘告知門房。
門房愣了愣。
老夫人有表親?
他還是頭一次聽說。
“姑娘稍等。”
他讓順子去給內院傳話。
戚氏得知,也愣了。
“我哪來的表親?”
難道是文淵侯府哪個親戚?
可她都和文淵侯府恩斷義絕,文淵侯府也被奪爵抄家了,怎麼還有人找上門來?
馮清歲在一旁笑道:“娘,見一見不就知道了。”
戚氏點頭。
旋即吩咐丫鬟:“將人領來給我看看。”
丫鬟領命。
不多時,那位叫畢月兒的姑娘被帶到她跟前。
“表姑好,我是您姨娘兄長的孫女兒。”
畢月兒恭敬地行了個福禮。
戚氏一愣。
她姨娘本是小戶人家的千金,家裡世代以經營酒樓為生。
姨娘父母因病早逝,酒樓早早傳至姨娘大哥手上。
這位大哥本是老實本分之人,接手酒樓後,許是不良嗜好的酒肉朋友交多了,竟慢慢沉迷賭博。
因此欠下巨債。
不僅將酒樓抵押了出去,還把自己妹妹賣給了當時的文淵侯世子做小妾。
即便如此,也沒能填上窟窿,被逼的攜妻遁逃出京,東躲西藏。
她姨娘進府不到半年,就收到了他的死訊。
是在京郊老家一處池塘溺死的。
據說是去偷魚失足落水才招致不幸。
“……祖母剛有了身孕,祖父就出了事。”
畢月兒紅著眼道。
“祖母隻好回了娘家。她父母又給她找了門親事,讓她墮了腹中孩子再嫁,祖母舍不得,瞞了過去,這才有了我爹。”
“我爹和我娘生了兩兒一女,我大哥繼承了畢家家業,二哥遊手好閒,為攀附權貴,想送我去當小妾。”
“我不願為妾,但那戶人家來頭不小,畢家得罪不起,祖母知表哥如今顯赫,便讓我來投奔表姑母您,尋個庇護。”
馮清歲聽著這番措辭,感覺有幾分耳熟。
五花在她耳畔悄聲道:“夫人,您最先想投奔的那戶人家,不也有妾室有個早亡的兄長和改嫁的嫂子,您想冒充那妾室的侄女來著。”
馮清歲:“……”
原來她編過。
怪道耳熟。
這位表小姐,該不會也是假的吧?
戚氏大概也有所懷疑,並未立刻認下,而是問道:“畢家可是在京城?”
畢月兒回道:“正是,我們家是開當鋪的,城西那家恒昌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