師父如此回道。
她便把裝著絕情香的香囊和一條剛被打死的毒蛇交給遊隼。
指著傳信的灰鴿子對它道:“等會你追著它去皇宮,等它抵達目的地,你就將香囊和毒蛇扔下去。”
已經精準投遞過多次“包裹”的遊隼“嘎”地叫了一聲。
——使命必達。
馮清歲摸了摸它的頭毛:“記得飛高一點,飛太低會被禦林軍射殺的。”
“嘎嘎!”
——小爺會苟住的。
遊隼終究太過顯眼,不如鴿子纖細小巧,不易為人察覺,馮清歲特地選在風雨大作前,天色昏暗之時,放飛信鴿和遊隼。
第五輕輕得了信便屏退宮人,獨自在鳳儀宮庭院漫步。
風起之時,一隻灰鴿從天空斜掠下來,停在欄杆上。
隨即一條長影和一小團東西從天而降,砸落在她身前地磚。
她忽略毒蛇,彎腰撿起香囊,塞到懷裡。
旋即快速解下信鴿腿上綁著的信筒,拍拍鴿子翅膀,示意它離開。
鴿子眨眼消失在長空。
而後她抱起庭院裡陳設的一盆花,半蹲在地,重重砸了幾下那條毒蛇。
一個內侍腳步匆匆走進庭院:“娘娘,剛剛有侍衛發現天上好像有什麼東西落到了鳳儀宮,可曾……”
話音未落,他便看到了第五輕輕身前那條五彩斑斕,一看就劇毒無比的長蛇。
臉色倏忽大變。
第五輕輕道:“掉了一條蛇下來,剛被我砸死了。”
那還得了!
內侍忙道:“娘娘,請交給奴才來處置,您站遠一點。”
可千萬彆被毒蛇咬了。
不然他有十個腦袋都不夠砍的。
第五輕輕放下花盆,笑道:“那就麻煩你們了。”
後麵內侍如何處置毒蛇,如何通報皇帝,皇帝又如何加強鳳儀宮的守衛,徹查後宮,她都沒在意。
隻將自己關在寢殿裡,查看馮清歲投放的信箋和香料。
得知這是讓男人“熏以永治”的毒香後,她唇角露出一絲嗔笑。
“這孩子,研發天賦都用在歪門邪道上了。”
她毀了信箋,將香料藏到自己的醫箱夾層裡。
剛藏好,尚服局送了鳳服過來。
“娘娘,鳳服初製完畢,請您試衣。”
“好。”
七日後,封後大典。
馮清歲和戚氏穿上誥命服,盛裝打扮,入宮參拜皇後。
看著調整了眉毛位置及形狀,畫了和往昔截然不同的冷感妝容,整個人看起來既端莊大氣又清冷疏離的師父,她微微歎了口氣。
師父將自己那雙好看的單眼皮改沒了都這麼驚豔,若是沒改,那得多美啊。
狗皇帝。
她冷冷瞥了眼禦座之上的皇帝。
紀長卿不經意朝外命婦這邊看了眼,瞥見她這似曾相識的魚販子殺魚眼神,右眼皮不由跳了一下。
等會宮宴還是多敬陛下幾杯酒吧。
他心想。
可一個月有三十天,一年有十二個月,他今日灌醉陛下,明日該當如何?
怎麼才能一勞永逸?
電光石火間,他突然想起當初小狐狸去東宮給太子妃看了兩次病,太子就不行了的事,表情瞬間呆滯。
她該不會……也打算給陛下下藥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