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長風都坐到攝政王的位置了,”紀鴻德繼續道,“但凡他腦子沒壞掉,都不會將皇權拱手讓人。”
賀氏皺眉。
這天下馬上要姓紀了,他們身為紀長風的祖父母,本該欣喜若狂。
然而以如今他們和紀長風的關係,彆說當皇室宗親,便是想不被打壓,都難於登天。
“要不你放下身段和戚氏修好?”
紀鴻德提議道。
賀氏瞪大眼睛:“我先前又不是沒試過,她根本就不待見我。”
她一個做婆婆的,好聲好氣跟戚氏說話就不錯了,還要她跪下道歉不成?
真要那樣,她寧願一輩子沾不上紀長風的光。
紀鴻德深深蹙眉。
難道要他去跟紀長風低頭?
他攏共隻見過紀長風這長孫一麵,那一麵甚至連一句話都沒說上——紀長風看到他轉身就走,理都不理他。
老兩口不約而同癱坐在椅背上。
賀氏閉目沉思了一會,忽而睜開眼:“我想到了一個計策……”
“你彆動歪心思。”
紀長卿剛從宮裡回府,便被自己母親警告。
“清歲當初抱牌成親,連婚宴都沒辦,你可不能就這麼和她做夫妻。”
紀長卿一臉無奈:“娘,我怎麼可能委屈她。我這兩天不是都住在滄海軒,沒往破浪軒去嗎?”
戚氏冷哼了一聲:“誰知道你忍得了幾日?我當然要看著點。”
皇帝新喪,百日內官員都不能成親設宴。
紀長卿:“……”
娘到底有多信不過他?
不知道的,還以為她是丈母娘呢。
防賊一樣防他。
“娘您放心吧,這點定力我還是有的。”
戚氏淡淡道:“你最好說話算話,不然……”
紀長卿:“……”
掃帚伺候是吧?
他忍著不和馮清歲過多接觸,卻沒想到……
“夫人還沒回來?”
這天他在宮裡忙到半夜才回府,卻聽留在府裡的時安說馮清歲傍晚被宗鶴白的人請走了,半夜也不曾回府。
時安點頭道是。
紀長卿忙召來燭影,吩咐道:“聯係一下燕馳,看看夫人在哪?”
燭影領命而去,不一會回道:“夫人還在宗家給宗鶴白療傷,您放心,燕馳和五花都守著夫人。”
紀長卿臉色微沉,問道:“夫人吃過晚飯沒?”
燭影:“???”
“應該吃過了吧。”
就算在府裡沒吃,宗家還能不給她飯吃嗎?
“肯定沒吃好。”
紀長卿說著,挽起袖子去了廚房。
和麵、揉麵、醒麵、剁餡、包包子、熬小米粥……
一忙就是一個時辰。
百福看著明顯超過兩人分量包子,對時安耳語:“今晚又有口福了。”
時安白了他一眼。
“小聲點,給爺聽見了,你隻有藤條燜豬肉吃。”
馮清歲將近天亮才回府。
剛進府門,百福一溜煙跑過來:“夫人,爺給您準備了早膳。”
正好饑腸轆轆的馮清歲挑眉:“他今兒不是休息麼,怎麼這麼早起來?”
百福: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