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你進去了,你的家人會遭遇什麼,可就全看我們的“心情”了。
麵對這種綿裡藏針的威脅,李朝陽起初還想掙紮一下,動用了自己積累的所有人脈關係試圖斡旋。
他自信在首都經營多年,也算是一方“坐地虎”,難道還怕一個南方的“過江龍”?
然而,現實很快給了他沉重一擊。
在那位“二代”傳話僅僅一周之後,另一位在首都能量更大、地位更高的頂尖“二代”人物,竟然親自屈尊降貴,來到了李朝陽的家中。
這位人物在李朝陽裝修奢華的客廳裡坐下,沒有多餘的寒暄,眼神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,開門見山地說道:
“老李啊,你這事辦得…有點不講究了。”
“白紙黑字的欠條擺在那裡,欠債還錢,這是自古的規矩,走到天邊也是這個理兒。”
“我知道你最近資金周轉是有些困難。”
“這樣,我看在以往的交情上,幫你遞句話:本金可以暫緩,但利息,必須按月足額支付,一分都不能少!”
他的語氣逐漸轉冷:“你要是再這麼硬扛著,到時候可就彆怪人家按規矩辦事了。”
“你也彆再指望你平時打點的那幾位能護得住你,老實說,在這件事上,他們…還沒那個分量和膽子。”
“話,我就說到這兒。孰輕孰重,你自己掂量。要是真覺得外頭的自由日子過膩了,想進去嘗嘗牢飯的滋味,那你儘管試試。”
“但我個人建議,有錢…還是儘快還了吧,哪怕先還利息呢?”
這位人物不輕不重地撂下這幾句話,便起身離開了,留下李朝陽一個人麵色慘白地僵坐在沙發上,渾身發冷,如墜冰窟。
直到這一刻,李朝陽才真正意識到,自己踢到了一塊多麼硬的鐵板。
對方的能量遠超他的想象,已經打通了能讓他徹底無法翻身的關節。
他所有的僥幸心理和反抗念頭,在絕對的權勢麵前,顯得如此可笑和不堪一擊。
他知道,自己再也拖不下去了。
無奈之下,李朝陽幾乎是砸鍋賣鐵,東拚西湊,才勉強湊齊了最近幾個月的巨額利息,乖乖地打了過去。
要知道每月利息就高達1.2億人民幣,幾個月的利息可就是好幾個億。
看著這筆遠比自己房地產公司利潤高得多的錢流水般彙出,李朝陽的心都在滴血。
儘管首都房價在這段時間也有所上漲,但那點漲幅與他要支付的恐怖利息相比,簡直是杯水車薪。
至此,李朝陽徹底絕望了。他清楚地認識到,自己唯一的生路,就是儘快將手中最核心、最優質的兩個樓盤項目整體變現,用這筆錢一次性還清那如同無底洞般的高利貸本金。
或許,這樣還能勉強剩下一點錢,夠他後半輩子衣食無憂。
否則,一旦真的被送進監獄…李朝陽一想到這個年代監獄裡的惡劣環境和黑暗景象,就感到不寒而栗。
那時的日子,可就不是“難過”兩個字能形容的了。他必須不惜一切代價,避免那個最壞的結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