嚴大福哪敢任由孩子再亂說,額頭的冷汗已經蹭蹭直冒了。
他匆忙走到餘軍長麵前,著急解釋,所以說出的話也是又急又快:
“首長,孩子童言童語的話,做不得真,也不知道哪個王八羔子在淺丫頭麵前說了什麼,讓孩子有了這麼個想法,這不是錯誤引導,會害了孩子嗎?”
餘軍長睨了眼嚴大福,又微微抬了抬下頜,指向嚴寶珠,意思不言而喻,那個王八羔子在那裡呢。
嚴大福見此,還有什麼不明白的,一定是自家這個蠢侄女說了什麼不好聽的話,讓淺丫頭學會了。
他氣衝衝地三兩步走上前,扯著嚴寶珠的胳膊,就拉了過來。
嚴大福扯到的是嚴寶珠受傷的胳膊,被這麼強硬一拉,疼的她嗷嗷直叫。
一邊叫,一邊喊道:“大伯,大伯,我的胳膊被那個丫頭片子打折了,彆拽了,太疼了。”
嚴大福下意識地鬆了手勁,眼神打量著她那隻腫起來的手臂。
曹晉鵬也走上前,小聲道:
“大伯,寶珠這胳膊看上去傷的挺嚴重的,是淺淺那孩子沒輕沒重的,拿著擀麵杖打了幾下。”
嚴大福看著侄女的胳膊,眼底劃過暗光。
蘇茉淺頓時不樂意了,稚嫩著聲音脆生生道:
“大伯,寶豬的胳膊腫成那樣,可不是我打的,我的力氣可沒有那麼大。”
嚴寶珠見始作俑者不承認,憤怒地大喊道:“不是你打的,難不成是我自己打的?那個擀麵杖還在你手裡呢。”
蘇茉淺一臉不服氣地反駁道:
“我的力氣那麼小,怎麼可能把你打成那樣,分明是你男人拉扯你的時候,把你拉脫臼了,後來你又亂動,才腫成這樣的!是你男人用力拽的你,怎麼能怪到我頭上。”
她又看向嚴師長,學著嚴寶珠委委屈屈的樣子,說了句:
“大伯,你看看我說的對不對。”
嚴大福聽著蘇茉淺那一聲聲的大伯,眉心跳的厲害,恨不得把孩子的小嘴巴縫上,他怎麼聽著這麼鬨心呢。
這時餘軍長發話了,他看向嚴師長,聲音威嚴道:
“淺丫頭說的沒錯,她一個奶娃娃能有多大力氣,依照我多年的經驗,你侄女那胳膊確實是脫臼了,你一會可以帶她去醫院裡檢查檢查。”
蘇茉淺的小腦袋用力地點了點,她真的沒有說謊,嚴寶珠的胳膊脫臼了是真,但也確實是她剛才用擀麵杖打的,看似是胡亂打了一通,其實是讓嚴寶珠關節脫位,然後又被曹晉鵬那麼一拉,造成了二次傷害,不腫脹才怪呢。
所以,她也沒有說錯,是嚴寶珠的男人害的她胳膊腫起來的。
嚴大福自從年輕時就經常出入戰場的人,怎麼會看不出來侄女的胳膊脫臼了,他對淺丫頭的話也信了幾分。
蘇茉淺那脆生生的聲音又響了起來,“大伯,我說的對不對?”
“大伯,寶豬豬的胳膊是不是被她男人拽的脫臼了?”
說完這句,還看向餘軍長,用所有人聽到的聲音,悄悄說道:
“我現在和寶豬豬共用一個大伯了,那我以後不能喊她阿姨了,我以後得喊她豬豬姐姐。”
餘軍長嘴角的笑容都快壓不住了,他覺得隻要小丫頭在,完全沒有他發揮的餘地,他隻要站在這裡,給丫頭撐腰就行,其他的任由小丫頭自由發揮。
聽見這麼大聲的悄悄話,他忍俊不禁地玩笑道:“那你喊曹團長什麼?”
“姐夫啊。”蘇茉淺不假思索地又補充了一句:“姐姐對應的不就是姐夫嗎?”
“大伯,我說的對不對?”蘇茉淺笑容燦爛地看向嚴師長,又望向曹晉鵬清淩淩地喊了聲:“曹姐夫。”
一聲聲大伯,姐夫的,都把嚴師長和曹晉鵬喊的臉色黑沉沉的。
兩人心中暗罵,這個小丫頭是不是得了老鄭的真傳,有事沒事就往自己家裡劃拉親戚。
主打一個不要臉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