嚴師長的臉色變了又變,心中的怒氣沒處發泄,最後衝著自己侄女厲聲道:
“還不快過來給淺淺道歉?一個四歲多的娃娃你也欺負,你可真能耐了!”
蘇茉淺趕忙接話道:
“大伯,以後我們是一家人了,豬豬她是姐姐,姐姐怎麼能欺負弟弟妹妹呢,她的確該給我和賀然哥哥道歉!可是,她是這麼大一個人了,光道歉可不行的!”
嚴師長臉色黑沉如墨,他真想爆一句粗口,誰他娘的和你一個奶娃娃是一家人了,真會給自己臉上貼金。
但軍長在這裡,他把這口怨氣生生壓了下去。
嚴寶珠的眼淚開始滾落個不停,她真的感覺好委屈,自從來到家屬院後,還從來沒這麼憋屈過。
竟然被一個奶娃娃給欺負了!
嚴師長壓了壓後槽牙,皮笑肉不笑地看向蘇茉淺,問道:“淺丫頭,你說怎麼樣才原諒她?”
蘇茉淺可一點也不畏懼他,像模像樣地思考了一會,還一臉糾結道:
“既然豬豬是姐姐,我也不好對她太過分了,可是她說我是個死了媽媽的孩子,傷透了我的心,以前我傷心的時候,媽媽都是用錢票來安撫好的,所以,大伯,隻要我那顆受傷的心得到安撫,我就原諒她了。”
餘軍長聽完,趕忙扭了扭頭,用咳嗽掩蓋他那憋不住的笑意,他就說嘛,孩子這麼愛錢,怎麼可能燒錢呢。
嚴師長幾乎從牙縫裡蹦出一句:“那淺丫頭覺得給你多少合適?”
蘇茉淺默默地伸出兩根小手指頭,一臉為難道:
“那就看大伯覺得我這顆受傷的心值多少錢了,反正我媽媽每次安慰我的時候,都是一把錢一把錢地往我書包裡塞。”蘇茉淺看著嚴寶珠那幾乎噴火的眼神,她又補充了一句:
“我覺得我這次被豬豬姐姐傷的非常徹底,應該不太好安慰。”
嚴寶珠又想破口大罵,被一旁的曹晉鵬狠狠拽住了。
嚴師長看了眼餘軍長,見他一言不發,也沒阻止的意思,便知道餘軍長這是默認了。
他咬了咬牙,最後道:“那我給你兩百,外加一些票證好不好?”
蘇茉淺的小嘴瞬間張成了O型,其實她伸出兩根小手指的意思是,她和周賀然的補償,每人不得少於二十塊錢。
既然大伯這麼闊綽,她自然愉快地笑納。
其實也不怪嚴大福自己往上加錢,主要是蘇茉淺小書包裡一直有錢的事,他可沒少聽老鄭在他耳邊念叨,說什麼他外甥女的書包裡,可沒少過一百塊錢,如果不夠,老鄭還會往裡多塞,雖然他從來沒有見過書包裡到底有多少錢。
但久而久之,嚴大福也知道了,淺丫頭是個不缺錢的主。
此時蘇茉淺又看了眼嚴師長的表情,知道這是他的底線了,不好再往上加了,她點了點小腦袋說道:
“可以的。”隨後一臉高興道:“我又可以燒給我媽媽了,我媽媽收到後一定會很高興的。”
嚴寶珠卻氣的眼淚直落,憑什麼呀,她就是出個門的工夫,就損失了兩百塊錢,兩百塊錢啊,那得買多少好東西。
要她說,給個兩塊都是多的,可這麼小崽子,竟然一口氣要了那麼多,真是獅子大開口。
餘軍長掃了眼幾人的反應,看著懷中的小丫頭一臉發財的高興模樣,笑著附和道:
“行,這次爺爺陪著你一起把錢燒給你媽媽。”
這話聽著是在附和,但更多的也是在敲打他們,既然錢給孩子了,彆管誰就彆想打什麼歪主意了。
最後,嚴師長逼著侄女給兩個孩子道了歉,又給軍長打了聲招呼後,便把侄女送到了醫院。
曹晉鵬則回家取了錢票,交給蘇茉淺後,也趕忙去了醫院。
看完整個過程的蘇俊峰,眼神複雜地看著蘇茉淺。
他第一次知道,原來他的女兒這麼聰明,小小年紀就學會了反擊,不僅讓欺負她的人道了歉,還拿到了補償。那等淺淺長大了還了得,看來這孩子還是最好養在自己身邊。
李月看著蘇茉淺手中的錢票,眼中閃過貪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