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又看向站在那裡不知所措的蘇向陽,語氣不善:
“老二,趁著天色還早,你跟你媳婦趕緊把秋杏送回去,要不然你嶽丈那邊該擔心了。”
蘇向陽剛想說家裡有地方住,但對上他爹那怒不可遏的眼神時,瞬間慫了。
他小心地拉著媳婦往外走去。
胡翠娥可不管那麼多,她直接把懷中的小孫子塞到大兒媳婦懷裡,拖拽著趙香花走出堂屋。
趙秋杏抽抽噎噎地在後麵跟著。
胡翠娥一口氣把老二,老二媳婦以及趙秋杏拽到院外,對蘇向陽交代道:
“把人安全地交到你老丈人手上後,再回來。”
緊接著“嘭”的一聲,
胡翠娥關上院門,還插上了門閂。
趙香花在婆婆麵前連個屁都不敢放,但離開婆婆的視線,她又開始耍起了威風,她抬起手,在蘇向陽的手臂上狠狠地掐了一把,滿眼委屈地抱怨道:
“蘇向陽,你娘這是什麼意思?連口飯都不讓我妹妹吃?還要把我妹妹趕回去,你娘她也太欺負人了。”
蘇向陽趕忙抓著媳婦的手,替他娘說著軟話:
“香花,我娘現在在氣頭上,等氣消了就好了,我們先送你妹回去,等回來再給娘陪個不是,明天就沒事了。”
趙香花兩眼一瞪:“還讓我給你娘賠不是?憑什麼!”
“好媳婦,你小點聲,彆讓娘聽見......”
站在院門內的胡翠娥,聽著小兩口的對話,失望地搖了搖頭,對這個二兒子,她心寒了。
接下來的話她沒再聽,直接回了灶房。
站在門外的趙秋杏一直沉默不語,她還沉浸在顧同誌已經結婚的‘噩耗’中不能自已。
此時堂屋內的氣氛已經緩和下來。
蘇家老大蘇向東又拿來一個新的酒盅,放置到顧淩舟麵前,斟滿酒,又說了幾句客套的話。
蘇永慶又讓老大把他珍藏的那些糧食酒都拿出來。
等幾人的酒杯斟滿,蘇永慶端起酒杯,臉上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:
“顧同誌,老二媳婦這個人做事風風火火,說風就是雨,她也沒打聽清楚顧同誌的個人情況,就跟著瞎操心,回頭我一定會嚴厲地批評她。要說破壞軍婚,她絕對沒那個膽量!顧同誌,你大人大量,彆跟這些無知村婦一般見識。”
現在外頭什麼情況,蘇永慶經常去鎮上或者縣城開會,他比誰都清楚,如果真的一個破壞軍婚的名聲落在老二媳婦頭上,彆說老二一家,甚至他這個大隊長都會牽連其中。
為了一家老小,這個爛攤子隻能他來收拾。
顧淩舟也端起酒杯,客氣道:“隊長叔哪裡話,不知者無罪嘛!”
蘇永慶瞬間明白了,端起酒盅一飲而儘。
顧淩舟也一飲而儘。
兩人喝完這杯酒,蘇永慶臉上的笑容都輕鬆了不少。
蘇沫淺的眼神在大隊長與顧淩舟身上來回打轉,對於顧淩舟有沒有結婚這事,她還真的不知道。
她好像聽顧爺爺提起過,顧大孫有個娃娃親對象,那個女孩子是顧母閨中好友的女兒。
難道兩人已經成婚了?
或許連顧爺爺也不知道顧大孫成婚的事?
蘇沫淺兀自猜測著這些,也沒影響她吃著麵前的食物。
那一大盆雞肉,她和周賀然基本上沒動筷子,都留給大隊長家的幾個孫子吃了。